朱喜利落的打來一盆水,把白紙放入水中。
被隱藏的內容就清晰出現在紙上。
內容很簡單,說時機已到,讓她帶著這些年收集的所有賬目前往咸陽。
同時信中還交代,此去必定危險重重,九死無生,朱喜若不愿,可以把賬本交給蕭何。
朱喜看過后,將紙撈出,遞給朱鶴,“阿母,我要去咸陽。”
朱鶴平靜的銷毀密信,“如今咸陽的情況,你去了很大概率會死。”
“那我更該去。”朱喜不但沒有猶豫,反而更加堅定,“公主救了我的命,阿母養育了我,我該報恩,我也一直想要報恩。”
朱鶴慈愛的抱住養女,“公主答應我,若你真有性命之憂,會盡力保你。”
在朱喜被快馬加鞭護送往咸陽的同時,咸陽正因一樁震驚整個天下的貪污大案鬧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以淳于越為首的官員狀告十一公主貪污賦稅。
贏舜華狀告扶蘇勾結弟弟們貪墨她封地的賦稅,還倒打一耙,拿她背黑鍋。
這件事牽扯了秦國東南方的大片領地,同時還牽扯了大秦的幾位公子、始皇最寵愛的女兒、眾多貴族士大夫、朝臣。
最近幾年,各方勢力不斷打壓贏舜華,當年贏舜華用貪污她食邑的事把封地的官員換成自己人,這些年又陸陸續續被各方勢力換掉。
可以說,贏舜華對封地的掌控,反而比不上前些年。
甚至,她不得不把勢力轉移出封地。
“當年,光耀帝用貪污案洗掉封地的蛀蟲。如今,扶蘇一系也想要用貪污案洗掉贏舜華這個野心勃勃的公主。”
皎月嘆道“這已經不是一場單純的貪污案,也不是一場單純的皇權博弈,而是一場事關男人和女人權利的斗爭。”
仙幕中再次出現贏舜華坐在秦律堆積的竹簡山中,抓著姬恒的衣擺說“我好像、在、被推向深淵”。
在這冬日的咸陽里,連躲在家里貓冬的黔首都感受得到咸陽那壓抑的氣氛。
這場互相指定對方貪污的爭執持續了一個多月也沒結果。
扶蘇貪污了嗎
沒有。
但作為淳于越一系的支持者,他只能被現實裹挾著前進。
他也曾吶喊、也曾怒吼,但那并不妨礙他的支持者們行事。
贏舜華貪污了嗎
沒有。
她不但自己沒貪污,也知道扶蘇沒有貪污,但她必須死死咬著扶蘇,咬著這個一直擋在她面前的尊卑禮法。
始皇嬴政呢
他如同贏舜華小時候那般,撫摸著她的腦袋,說著決定她命運的話,“如果這次是你勝了,朕就真正考慮讓你成為朕的繼承人,讓你以公主的身份上朝;如果你失敗了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