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雉有多年的經營,又掌握了部分兵權,如果她再拿到傳位詔書,那么她登基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雖然秦二世胡亥殺光了始皇的兒女,但嬴家終有外流血脈,可以繼承皇位;即便光耀帝看不上胡亥殺剩下的酒囊飯袋,還有陪她半生,和她最合拍的皇后姬恒。”
“那么為什么詔書上寫的必須是呂雉,連她的兒子都不行呢”
皎月拋出一個全新的回溯石,“答案就在其中。”
身上已經染上歲月痕跡的女帝一疊奏折甩在少年太子身上,面若冰霜,明顯是被氣狠了。
嬴爻撿起幾個掉落奏章,看到上面的內容后,臉色有些發白,但還是能語氣如常地解釋“母皇,陳侍郎貪污受賄一案,罪不至死,一切都是按照秦律審判,兒臣并未插手。”
“是嗎”女帝冷笑道“難道不是陳家的小公子對著你哭,讓你心軟,進而對手下釋放信號,說什么陳大人乃是我大秦的股肱之臣,居然也會受人蠱惑,一時犯錯。希望這件事過后,陳大人能改過自新,繼續為大秦效力。”
“朕的太子難道這不是在告訴主審官,大秦未來的繼承人希望有個蠱惑陳侍郎的人扛下所有罪責,對陳侍郎重新發落”
嬴爻“噗通”跪在地上,懇求道“阿母,陳侍郎也是一時糊涂,罪不至死,請母皇從輕發落,給陳侍郎戴罪立功的機會。”
“好一個罪不至死確實,本來頂多就是他一個人被貶官發配去挖礦罷了”女帝吩咐田昌,“擬旨,陳侍郎貪污受賄卻無悔改之意,還讓其子蠱惑太子,擾亂朝綱,罪大惡極,夷三族。”
皎月解釋道“其實很多人的少年時期都躁動過,尤其是秦仁帝這種被整個世界捧在手心里的人,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寵壞。”
“光耀帝對秦仁帝的教導,那真的是操碎了心。”
“既怕她學不好,又怕她壓力過大直接壞了;既怕她被保護過度變得天真愚蠢,又怕她一不小心被人玩死了。”
“光耀帝對秦仁帝的教導之用心程度,一點都不比治理偌大的帝國少。偏偏,十四五歲的少年太子,被整個世界吹捧,又來個小美人一哄,還真就有點飄了。”
回溯石畫面中,嬴爻急切道“母皇,陳侍郎的罪只是他一個人的過錯,和他的家人沒有關系。阿母不能因為女兒的過失,牽連無辜之人。”
女帝這里卻還沒結束,“審理陳侍郎一案的所有官員,全官降三級,且無特殊功績,永不升遷。”
“母皇,受理官員有錯,但罪不至前途盡毀。按照秦律,主審官降三級,其他參與官員只需官降一級,且不該影響他們的前途。母皇一再告誡兒臣,只要生活在大秦領土上的人,無論身份高低貴賤,皆需遵守秦律,不該有一絲逾越。”
“原來你知道不該逾越。”女帝輕笑出聲,轉頭吩咐田昌,“擬旨,廢太子。”
“請陛下三思。”以田昌為首的宮人全都跪在地上,
不明白一個小小的貪污受賄案,怎么就發展成了廢太子。
要知道,帝王可就這一個孩子,所有人都認為太子必定是下一任帝王。
如果說,帝王對大臣的重罰讓嬴爻生氣和心虛,那么廢太子就是難以置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