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看看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的松田陣平,又看看微微垂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紺谷六花,眨眨眼跟了上來。
萩原研二回到紺谷六花身邊,輕輕敲了敲她的手臂:“小六花,我回來啦”
紺谷六花的手輕輕敲了一下懷里的抱枕,用來表示她知道了。
至于為什么松田陣平的車上會有抱枕
這個抱枕是紺谷六花買來的,清洗過之后就一直放在他車上了。
平時一起行動的情況下,都是由松田陣平來開車的。
原因是,紺谷六花對駕駛交通工具這個必備技能,實在是不管怎么樣都救不回來的無藥可救。
于是,為了所有人的生命安全,管理官語重心長地勸說紺谷六花,叫她不要再試圖學會駕駛這項技能了,于是她很干脆地就放棄了。
他們現在是做好筆錄,被松田陣平送回家的路上。
紺谷六花坐在副駕駛,身邊坐著的車主感官敏銳,后座的身份不明的安室透也不差。
自認的精神狀況還算正常的紺谷六花,是絕不會在和這兩人待在一起,還是密閉空間的前提下拿出手機打字的。
先不說會不會被看見,主要是這和她這兩個月精心營造的人設不符,警視廳的紺谷六花,不會一直抱著手機和某個人聊天。
于是萩原研二眼珠一轉,努力縮小體積,把他自己壓縮成一小團白色光球,在紺谷六花眼前跳來跳去。
大變活人真精彩,紺谷六花對了對兩手的食指,假裝給萩原研二鼓了個掌。
就是有點傻,萩原前輩,你真的還好嗎
白色光球聽不到她心里對他的吐槽,只看到了她的手指鼓掌,于是蹦的更起勁了。
紺谷六花沒有問萩原研二和諸伏先生說了什么,該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
不需要糾結他們到底經歷了什么,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相互之間又說了什么。
她也有很多秘密,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偶爾也要得饒人處且饒人。
紺谷六花也不喜歡、或者說不愿意去探聽自己人那些無傷大雅的隱瞞之事。
松田陣平停下車,夜色下,安室透的身影在一個平平無奇的路口消失不見。
一點白光在眼前劃過,紺谷六花下意識移動視線看過去。
然后就和準備跟上安室透的背后靈對上了目光,還得到了對方溫和的點頭回應。
白色的諸伏先生有一雙藍灰色的貓眼,還留著一點胡茬,看起來穩重又溫和。
諸伏原來是這個諸伏啊
黑衣組織上一次埋在警視廳公安部的釘子,向他們傳遞了警視廳所派出臥底的情報,導致身份暴露死亡的諸伏景光。
紺谷六花隔著車窗,對諸伏景光露出一個短暫卻燦爛的微笑。
那枚讓諸伏景光暴露的釘子,是她在黑衣組織的眼皮子底下親手擊斃的,就在三年前的十二月。
紺谷六花格外感謝她擁有的特殊能力,雖然在幼時給她帶來很多困擾,雖然到現在都沒摸清楚正確的使用方法。
但只是能看見就已經很好了。
她能靠能力為被害者申冤,能聽得到隱秘的情報,也能看得見早早犧牲的優秀前輩。
紺谷六花目送諸伏景光離去,暗金色眼眸映出流轉的白色光點,那是只有她能看到的、世所罕見的美麗景象。
“紺谷。”松田陣平端著碗平靜地問道,“你之前一直盯著安室那家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