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藍點頭,“沒錯,去年國慶前幾天我晚上還吹風扇睡覺,后兩天突然降溫,給我冷得不得了。”
另一位嫂嫂接過話茬,“現在這天氣越來越怪,感覺都沒有春秋,直接從夏天到冬天,又從冬天到夏天。”
“下雪也很隨意,有些年份下的那個雪都鋪不完路面。”一位伯母說“去年我外孫跟他爸媽回來過年,就沒看到雪。”
姜海藍開玩笑,“可是他走的時候挖到了兩株開花的蘭草花。”高興得很。
她們正聊著,新娘子跟一位端著茶盤的女性長輩走了進來。
室內的人快速摸口袋。
新娘子笑盈盈地一邊叫人一邊遞茶,接茶杯的人都很自覺地給了“茶錢”。
姜海藍早有準備。
她老媽說“其實你只要給五十就行,但你要是覺得給五十不好意思,也可以給一百。”
姜海藍“”
“海藍姐。”新娘子微笑著送上一杯茶。
姜海藍笑著說了聲“恭喜”,她接過茶杯放在了桌上,把一張紅色票子遞給了新娘子身后的女性長輩。
她老媽真是了解她。
我們這邊這個給“茶錢”的風俗,放在以前就是給新娘子“添妝”。
姜海藍琢磨著措辭,所有來參加新娘子出閣宴的親朋好友,都要喝一杯新娘子親手倒的茶,并給茶錢,給多給少就看關系親疏遠近了。
姜海藍笑了笑,十幾年前我們這邊的風俗都不是倒茶,而是新娘子拿張帕子哭,來一個親戚哭一個,表達出嫁不舍娘家這邊的親戚當然被點到名字的親戚要給“哭錢”。
怎么哭也是有講究的,新娘子得學一學。后來大家覺得哭太麻煩,也沒那么多時間和精力去學,就改為了倒茶。
“噗”
某書院,幾個聚在一起下棋的學子棋也不下了,一起看天幕上的世界。
其中一個少年沒忍住笑了起來,越笑越夸張,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同窗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你咋了”
“怎么笑得這么”
少年擦了擦眼角,“我沒事我沒事,就是想到家姐,她一貫性子爽利,做事風風火火。要是她出嫁的時候也得學著把我們家親戚都哭一遍,她一定得發瘋”
和他關系好的少年笑了笑,“下次見到玉琴姐,我給她說說你想看她哭”
少年馬上變臉,眼神驚恐,“你這人怎么這樣”
“比起看玉琴姐愁眉苦臉,我更想看她揍你。”
少年“”
另外幾個少年也笑了起來。
一個手里把玩著棋子,神色頗為奇怪,“你不覺得,他們似乎”他頓了頓,琢磨著措辭,“很懂得變通啊。”
“啊此話怎講”
“因為覺得學哭太麻煩,就改為了端茶。”少年意味深長,“所謂規矩,所謂風俗,也是可以輕易改變的”
同窗們驚奇地看著他。
深知好友性格的一位少年霎時有些不好的預感,“你想干嘛”
少年把手中的幾枚黑白棋子丟回棋盤上,神色從容,“沒什么。”
我只是想,規矩、習俗、律法,一切皆可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