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子倚靠校醫室窗口吸煙,聽聲音抬手示意。
煙頭在煙灰缸里熄滅,兩個同期面對面而坐,誰都沒有開口。
五條悟還沉浸在某種玄妙情緒里,硝子則單純不想說話,希望盡快打發走這個家伙。
“我”最終還是青年先開口,“我好像做了一場噩夢,像一瓶打碎的香水,前調是活潑的橙子,中調是甜膩的花香,后調是苦澀的艾草。”
硝子嗑筆的動作一頓,“你失戀了”
青年原本坐沒坐樣、仰頭搭掛椅背的姿勢唰地改為正坐,“啊,擊中核心”
在那種眼神下,硝子輕輕在紙上寫了幾個字麻煩。
“我看到了喲”五條悟劃拉下來自己的墨鏡,“所以你到底有印象沒有,不會和上次一樣,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硝子的眼神肯定了他的話。
“嘖”,他猛地站起來,在校醫室里踱步,在尋找什么,卻又尋找不到,像只被借來的貓咪,不斷轉悠,來讓自己加快適應。
“在我的記憶里確實發生,而在你們的記憶里完全沒有,一切都因為那個女人,果然是術式”他搖頭否定,“那么第一面我就能看出來。”
那張紙。
是某種古老的法術或者陰陽術
五條悟覺得自己有活干了。
適時,硝子發牢騷,“這種黏糊糊的事情,麻煩以后不要和我說了”
可說給誰聽呢,最該聽這些的人走了。
硝子改口,“哎,如果你請我喝酒的話”
五條悟豎起手指“出發”
來到小小又熱鬧的居酒屋,酒杯相碰,哐當,猶如心門悄悄打開。
“已經一年了啊。”距離那個人叛逃。
他們也都面臨畢業,硝子是肯定留在高專,“你呢不是說什么,要集結有實力的伙伴嗎”
“啊”說起這個就煩惱了,有咒術天賦的家伙本身就很少,其中有天賦值得集結的家伙又要篩除掉百分之九十九,然后這些家伙本身大部分都是御三家出身,想拉攏談何容易。
硝子換了一種問法,“東京只有你一個特級,會累死的喲。”
“知道”
玻璃杯內壁,氣泡水的氣泡攀著升騰,他們之間短暫安靜兩秒,硝子語句跳躍,但確信五條悟能聽懂,“老師”
“啊,老師”
他最近一年確實在思考要不要當老師,東京高專不是御三家一般會來的地方,所以網羅了許多平民出身的咒術師,從他們中間尋找是個不錯的主意。
“夜蛾老師會很欣慰的。”硝子翻動烤架上的肉片,說著夜蛾老師絕對不同意的話。
五條悟沒有說話,等一堆氣泡快要攀爬到頂時,一口灌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