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貍貍貍貍你的臉色怎么差到口罩都遮蓋不住了
是因為我遲到了在生氣嘛可我也在電話里說了馬上到,就這么一會兒,我的心肝寶貝小貍貍一定不舍得責備我對吧”
好好的嗓音被輕浮語調糟蹋,活脫脫一個移動的大型變態。
符貍只覺得手臂上起滿雞皮疙瘩,哆嗦著掛掉了與德骨喇之間的通話。
救命,他好想逃,但是好像逃不掉
“貍貍小貍你傻愣著看我干嘛,不邀請我上車嗎”德骨喇顯然不在意符貍身上散發著的抵觸,長腿一邁,從車頭前繞過,打算去拉副駕駛的門把手,道“今天太陽這么大,我猜你一定不舍得讓我頂著陽光驗貨。”
“那位小姐也是,盡快回屋檐下去避避紫外線吧。讓淑女只身站在陽光下暴曬不是紳士行為,可我又不想把傘給你,所以你還是不要站在這里讓我平添苦惱了。”
德骨喇正常說話時還挺優雅,低沉的嗓音帶著詠嘆調,好似善于用美聲的歌唱家,洗滌耳朵。
但就是說出來的話聽著不太對味,讓人一時分不清是真的在紳士的為對方考慮,還是毒舌的陰陽怪氣攻擊。
符貍被迫夾在德骨喇和卷發姐姐之間,不明白只是在這等人,周身怎么就成了硝煙四起的戰場。
所幸和卷發姐姐一同過來的女性小跑上前,扯著同伴衣角嘀嘀咕咕了些什么。
兩名女性看過來的眼神瞬間變化,里面好像寫了四個字尊重、祝福。
符貍耳朵尖,隱約聽到什么“好般配,磕到了。”
謝謝。
他黑著臉想她們或許應該去看看眼科。
因為沒打算和陌生人解釋,符貍只是眼神幽怨的掃了德骨喇數眼。
德骨喇對此毫無反應,自顧自半扯下墨鏡搭在鼻尖,露出藏在底下的深邃眉眼和湛藍瞳孔。
副駕駛座上原本擺著簡此鶴一番賞被他舉到半空細細打量,半天后,微笑著給予中肯評價“蠻可愛的。”
“這還用你說”符貍無情奪過娃娃,放在腿上一通撣塵,“請對我老婆放尊重些”
“喂喂喂,別搞得我像什么臟東西一樣好吧。”德骨喇抱怨,不疾不徐從風衣內兜里取出一只上了年份的真皮錢包。
“那我老婆呢”他把一打錢放在中控臺,催促符貍盡快核對。
“錢我已經都帶來了,你現在應該不會再懷疑我要跑單了吧”
兩人雖然交流不多,但畢竟在網絡上認識半年有余。所以盡管對德骨喇不請自上車的行為有些反感,但符貍終是沒說什么,只是將前座車窗玻璃又下摁幾分,想讓那股和德骨喇一起上車的刺鼻玫瑰香清單一些。
喜歡叫自推老婆,還知道跑單這種圈內詞。
符貍抬眸,在看到德骨喇故意做出來的哀怨表情后,總算找到一點同圈人的熟悉感,放松警惕。
他送給德骨喇一個你也知道你的行為很像跑單的白眼,抬手指指后座兩紙箱里的其一,道“你老婆都在后座堆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