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輛警車拉著警笛,刺耳的聲音劃破了旅館的夜空,一聲比一聲更近。
“我以為暗殺對你們來說是吃飯一樣尋常的事情。”莉莉安到主接待臺拿過餐巾紙,擦拭著沾到血液的皮膚。
這聲音已不再像剛才那樣冷漠刺耳,說得很慢,而且十分清楚和平淡反而更像是一種譏諷的聲調。
面對強大未知的“神明”,利柏拉托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至少不像那被敲暈的女殺手般血流如注代價僅僅只是一條胳膊和手腕。
他雙目圓睜,極力想要張口說話,當最終說出話時,一股鮮血從嘴里涌了出來。在一陣陣襲來的劇烈痛苦之中,他一字一頓地告訴莉莉安“警察麻煩得離開。”
他不明白,她的身手如此好,為何在索科維亞的信息記載中卻并沒有任何跡象。他肯定,如果她想要毀滅一整個組織,也只是費時間的事情。
“好的。”
莉莉安帶著利柏拉托悄悄離開了旅館。
利柏拉托走到公路上的第一秒,他才發現終日被塵土籠罩著的阿富汗竟然如此清新。他站在路上貪婪呼吸著空氣,思考自己下一步應該怎么辦。
無論從哪一方面講,這個組織似乎都充滿著危機重重以他并不長遠的眼光來看,那地方在這個女人面前毫無勝算。
他最理想的方案是帶她進入基地后就即刻離開阿富汗,并且從此隱姓埋名遠離城市。
“直接走吧。”莉莉安的聲音平靜緩慢,輕柔卻又有力。
“本可以有個舒服的夜晚,這還是我頭一回和任務目標合作。不過丑話說在前頭,那地方的人可沒我這么容易說話。”
當說出容易說話這個詞時,他的聲音低沉下去,拖長的聲音中帶有一絲嘲弄的語氣。
在離開旅館前,他們在不遠處駐留了一小陣。直到警察感到此處,一群人往旅館中走去。片刻之后,他們駕駛車輛,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基地大概多少人”莉莉安駕駛著車輛,眼見著遠處的燈光越來越近。
利柏拉托微微抬起下巴,向她顯示受傷的頸部。莉莉安猜測他是對剛才的懲罰頗有怨言,但他迫于虛弱并未言語。
莉莉安見他不愿信息,也不勉強,便主動提起另一個話題。“之前埃莉摩絲說你們抓捕那個斯塔克工業繼承人,是為了讓他在死前完成最后的價值。這是指什么”
利柏拉托思考了一下,才想起來埃莉摩絲好像是剛才那個被打暈的女殺手的名字。
“制造武器。”利柏拉托舌部嚴重損傷,說起話來極度痛苦,他感覺自己每說一個字就是一次受刑,他敢保證自己的下頜已經碎裂。
莉莉安這才想起來埃莉摩絲提到過,這個組織純粹就是為了破壞和平而存在的。
她又開始回憶,從電視新聞上看過的報道,那被綁架的男人是個著名的軍火商,加上智商超群是個天才,制造武器應該并不是難事。
利柏拉托想問她究竟為何要對他們組織趕盡殺絕,要說威脅程度,九頭蛇組織才算真正傷害她朋友最多的。
可他對莉莉安對自己的態度已經感到恐慌,內心那種犯罪感和恥辱感像是凝聚了多年直到此刻才迸發出來似的,面對死亡怕得要死。但他還是在心里安慰自己,她至少言而有信。
“我知道像你們這樣的人都把組織看得很重要,但現在最重要的是照顧好你自己。我看得出來你仍然保留人性,若你能悔過自新,說不準我們還能成為朋友。”
莉莉安其實大可以解決掉他,但對于罪犯的內心世界,她再熟悉不過,她知道如何去完美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