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眸色深邃,多了幾分無法言說的復雜。
這般話,她總不能見誰都說吧。
他問出了一個不像自己開口問出的問題“你,就叫茉兒嗎”
尹紓剛直起的身子僵了僵,若不是不太可能,她甚至懷疑眼前的少年才是有讀心能力的那個,這洞察能力也太強了。她思索兩秒,道“尹茉兒。”
耽擱的時間不短了,出府的時間總是一眨眼就沒了,尹紓習慣性地揮揮手“趙公子,有緣再見。”
小女孩兒遠去的身影映在夕陽光影下,街上的行人匆匆趕路,人人都在奔往自己的歸處。
趙政咽下最后一口餡餅,隱隱覺得有點撐。一個燒餅就這么飽了,難道是中午也吃多了
他偏頭朝后方的人群中看了一眼,阿鐘顛顛兒地跑過來,一臉等待吩咐的模樣。
“走。”公子還是那樣言簡意賅,阿鐘卻欲言又止,糾結的神色變換來去,叫人忽視不了。
“又有什么想說的”
“公子,您真吃了那餡餅有沒有感覺不舒服那小姑娘萬一是壞人怎么辦餡餅里有毒怎么辦”
阿鐘說完自己也覺得是不是草木皆兵了。畢竟人家就一個月出來擺攤一次,統共沒見兩面,還能帶個有毒的餡餅專程害人
可這些年,明槍暗箭的。阿鐘只是個旁觀的小廝,算不上親歷,卻也心有余悸。
趙政撣了撣衣服上的塵灰,放下帷帽簾,大步邁著往趙府去。趁著吃飽了,還是多練會兒武,少說廢言。
清水劃過面頰,洗凈面龐,又一次在院中練完一支舞蹈保持感覺,尹紓自覺今日已經消耗了不少體力,但一點沒覺得累。
也許是長時間的練習讓體力也變好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尹紓在原主的身體里蘇醒,就格外注重健康,雖然此時她沒覺得疲憊,還是按部就班地上了床休息。
同一屋子的其他兩個舞樂女也陸續回來了,細細碎碎的整理聲后,沒多久,也都逐漸鉆被窩進入了夢鄉。
尹紓躺在床上,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毫無睡意。
平時若是自己先上床的,基本在兩個室友收拾完后,就能徹底入眠。今天,為什么一點閉上眼睛的欲望都沒有,甚至還想再起床多練幾回舞
好嚇人的想法,尹紓唰地閉上眼睛,睡意嘛,多醞釀醞釀就有了。
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
好的,一千零六、一千零七、一千零八只羊。
尹紓忍無可忍地睜開雙眼,這是失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