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香氣傳來,小二端著一碟時蔬與清湯前來上菜,動作麻利,邀月在帷帽垂下的白紗后看他一眼。
那小二也彎著一雙笑眼看向她,語氣歡快地說道“客官請慢用。”
小二發上插著一根朱紅發簪,面容清秀,眼珠如琥珀一般。
邀月沒有給予回應,而那小二之后又端菜上酒,干凈利落,身姿輕盈靈巧,應是有武藝傍身,卻也不見得多么高深。
不遠處桌子上的人討論的對象成了烏渡,談到這位出手狠辣的殺手,眾人的語氣都弱了一些。
“我聽說無牙門正在使人尋找烏渡的下落莫非他們之間因殺人生意的事起了矛盾”
“不無可能。烏渡連一點紅的人頭都敢搶,何況是無牙門呢。”
“話說回來,一點紅那次在薛家莊外是為了見烏渡才追查到那里,怎么之后一點消息都沒有了我還當一點紅要找回自己面子,他們之間一定會分個上下。”
“誰知道呢”
眾人的討論聲仍在繼續,邀月摘下帷帽放在一邊。
她戴帷帽是為了避免惹事,但絕不會為此而虧待自己,該摘帷帽的時候還是會摘下來。
周邊有人瞥見了她的容貌,于是邀月身周陷入小范圍的安靜,暗中向這位身著白衣、本就醒目的白衣女子投來目光。
邀月面無表情。
小二端著新菜走進這片寂靜的角落,走向另一張桌子上單獨坐著的白衣人。
敢穿白衣行走江湖的人大多很有實力,也身家豐厚,這是江湖中不成文的共識,君不見西門吹雪、葉孤城都身著白衣,而這小小的酒館中竟然同時出現了兩個白衣人。
眾人順著小二的視線看向那位單獨坐了一桌的白衣人,青年神色淡漠,一副只可遠觀的高冷姿態。
小二在他面前放下菜,熱情地說“客官請慢用”
白衣人抬眸。
在方才的一片討論聲中,這小二的聲音最為突出,時不時地在各個桌前冒出,僅從聲
音便能聽出此人是個活潑開朗的年輕人。
掌門大人與太平王世子的視線交錯一瞬,步掌門小二早退下,繼續自己的打工大業。
打工人打工魂,步早說有萬貫家產也確實算有,但也是實打實的財政赤字,不符合經濟學原理的現狀令步早自己都忍不住扼腕嘆息叫你瞎玩什么門派diy活該你背債
他帶著托盤從邀月面前經過,氣質出塵的邀月正沐浴著眾人的目光,而她則依舊神色淡淡,低頭吃菜、喝湯,只是周身的冷氣愈發明顯。
宮九是最后一個進飯館的客人,點了一桌菜,卻只零零碎碎地吃了幾口,好幾盤菜像剛端上去似的。
步早來來回回跑了幾趟為他端菜,見他沒吃多少,心情有點微妙,懷疑這貨是想故意看他忙前忙后。
但這是圖什么呢
最后送上的一盤菜是炒藕片,桌面擺得滿滿當當,沒地方放了。
步早縱觀全桌,連一盤可以被挪走的碟子都沒有。他嘗試了一下疊放,宮九開口道“你坐下。”
步早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嗯”
宮九淡淡道“你來吃。”
玩家沒有讀心術。
所以,世子殿下在想什么呢
“客官我去問問掌柜。”步早按下疑惑,誠懇地給出符合小二職業的答復。
宮九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