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笑道“曉谷主,你回來得真是太晚啦。”
曉輕舟道“看見一些有趣的事,所以多看了一會兒,你們在等我”
無情拿出那封交換人質的信。
曉輕舟接過看了,竟露出笑來“沒想到他也是個有用的人才啊。”
陸小鳳驚道“難道原先在你眼里,那猴精連個有用的人都算不上嗎”
司空摘星在曉輕舟身邊純純一個吃瓜背景板,偶爾開個嘲諷罷了,步早實在不能違心地說他很有用。
曉輕舟露出無辜的笑臉。
沒有說話就是默認。
陸小鳳扼腕嘆息死猴精在咸魚派弟子跟前的待遇真是一個不如一個。
無情道“金九齡是你捉到的,你打算如何行事”
曉輕舟笑道“無情捕頭怎么想”
無情深深地看他一眼“有可能是調虎離山之計。”
“沒關系。”曉輕舟低頭看著手上的信,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因為老虎很厲害。”
姓章名岑的少門主正蹲在關押司空摘星的門外擼狗。
月色透過窗欞灑進屋中,地面仿佛有乳白色的液體流淌。
司空摘星早已解開了手上的繩索,正在屋中悄無聲息地溜達,尋找可以出去的突破口,門外章岑對他的行為毫無察覺,只是摸著旺財的狗頭,輕輕嘆氣。
步早一爪子揮開他的手,在不遠處蹲坐下來,歪著腦袋看一臉悲苦的少門主。
少門主悲從心來,一只狗都敢對他使臉色,遂捂臉
發出一聲漫長而曲折的嘆息。
步早心想,喲,肺活量還不錯嘛。
少門主已經嘆了十三次氣,司空摘星這次搭茬道“好像最該嘆氣的是我。”
少門主道“你不懂。”
司空摘星道“你不說我怎會懂”
兩人都對話宛如肥皂劇里拉扯的小情侶,步早抬爪刨刨地,沒興趣聽下去,起身朝外走去。
因為他是一條狗,所以沒人制止他四處亂轉的行動,簡直是最合適的間諜了。
步早以旺財的身份深入敵營,路上人影稀少,偶有一兩人路過,皆是神色凝重,眉間帶苦含憂。
旺財走在被月光映襯的潔白無比的石子路上,地面上是他黑團團的影子,在噠噠的腳步聲中,步早經過一段爬滿枝葉藤蔓的走廊,在零碎的影子下穿行。
前方驟然一亮,步早與不遠處月下對坐的二人對上視線。
水母陰姬望著這條出現得十分突然的狗,眉頭輕蹙。
石觀音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東西,露出笑臉“你就是那只跟著一起來的狗竟然能跑到這里”
步早在原地轉了一圈,神氣又威武地走過去。
石觀音覺得這只狗來得正好。
否則她不知道水母陰姬會說出什么話,做出什么事。
石觀音掩飾得極好,沒有讓水母陰姬看出她其實松了一口氣的事。
“汪”步早叫了一聲。
石觀音不喜歡狗,但此刻,她站起身,說去后廚叫人準備一些肉給狗吃。
水母陰姬道“我都不知道你喜歡狗。”
石觀音道“只是看這小東西可憐罷了,這里的人恐怕無心喂它。是不是”
最后一句話是低頭朝旺財問的。
“汪汪汪”步早十分憐憫地進行配合。
石觀音帶著旺財離開,徒留水母陰姬坐在石桌旁,寂寞地望著對面一口未飲的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