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一輕,掌門收手揭面具。
面具無聲地大笑著、緩緩剝落,面具之后,露出的是
又是一張面具。
和掌門手里的面具一模一樣的笑臉面具。
蛾眉月般的彎彎黑洞仿佛在嘲諷著兩人。天幕上的月牙如彎起的嘴角。
冷血“”
一點紅“”
步早耶耶耶耶
他的心臟被快樂填滿了。
一點紅原本游離于相處古怪的師徒二人之外,無動于衷,這次也有點想拔劍了。
即使戴著面具,依舊能聽出笑聲中的爽朗。
掌門捏著面具,負手而立,說道“很想看我的臉嗎如果想的話就憑本事來吧。”
那張恣意的笑臉面具注視著兩人,面具后的眼睛也流露出隱約的笑意。
冷血與一點紅一言不發地出手了。
掌門沒有劍,所以他們也沒有拔劍,一招一勢,目的明確,只為揭下掌門的面具。
月華如練,地面人影交織,面具無聲地大笑著。
步早一直覺得自己脾氣很好,性格也很不錯,但身為玩家的原則讓他扮演起性格糟糕的馬甲發揮了百分之百的演戲水平所以他同樣有被討厭的自覺。
但冷血和一點紅的攻勢之兇猛、揭下他面具的決心之強烈,還是讓步早感到有點意外。
意外歸意外,并不妨礙狡猾無恥又機智的玩家仗著對游戲人物的了解以及七年間孜孜不倦的升級成果對兩人進行單方面的“戲弄”
玩家不認為這是戲弄,畢竟他十分真誠且耐心地與兩人交手。但在系統的心音播報中經過曲折的糾結后將其確定為戲弄。
所以步早也就這么順著系統的說法結束了自己的“戲弄”。
“晚安。”
掌門握著面具朝地上的兩人揮揮手,將面具
又戴回面具之上。
頭頂的月亮依舊在微笑。
冷血心想,這個掌門真的令人喜歡不起來。
第二天,眼下帶著青黑的一點紅與冷血出現在烏渡的面前。
烏渡給兩人端茶遞水。
冷血接過茶盞,盯著里面的倒影看了一會兒,望向烏渡“你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嗎”
圓眼睛的少年點頭。
“知道。”
不要這么輕易的承認啊
馬甲之間為了升級提高水平時常有切磋,能力提升最快的掌門也會與各個馬甲交手進行鍛煉。
為了安慰大半夜沒睡卻還沒能夠摘下他面具的兩位,步早真誠地說“掌門師父也時常那樣和我們交手他很喜歡你們呢。”
一點紅和冷血看他的眼神似乎變得更加古怪且微妙了。
簡單的休整過后,三人準備出發,臨走前冷血問烏渡是否要向掌門師父道別。
那位掌門行蹤不定,師門之間的關系也十分古怪,但不可否認的是,冷血對這個門派產生了好奇心。
“不用了。”烏渡說,“掌門知道我要和你們一起離開。”
有些時候馬甲的接觸也是不必要的、多余的。步早在該省事的時候會盡量選擇省事的選項說白了就是他討厭麻煩。
聽到這個答復,不知為何一點紅和冷血都盯著他瞧了一會兒。
這個時候,步早有點好奇他們在想什么了。
“那就走吧。”
冷血移開視線,率先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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