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紅聲音干澀。
薛笑人聞言大怒,直起身子,一點紅的劍卻又往前送了送,直抵咽喉。
涼意入骨,薛笑人的視線穿過攔在身前的兩人,與薛衣人對視。
他張了張口,什么聲音也沒有發出。
支線任務中要求“一起”,沒有明確要求必須由誰下手。
步早聽到一點紅的話,知道不該再拖了。
薛衣人道“放下你的刀。”
烏渡看他一眼。
“薛二爺在七年前說我是個做殺手的好苗子。”烏渡淡淡地說,“如今我殺了他,也算應證他并沒有看走眼。”
話音落地,烏渡左手袖中匕首出鞘,挑開薛衣人的劍,右手握緊短刀,刺向薛笑人心口。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切發生在短短兩秒間,不管是一點紅還是薛衣人都沒來得及阻攔。
薛衣人手中劍劈向烏渡,同時奔至薛笑人跟前,語帶驚慌之意“笑人”
薛笑人心中恨意翻涌,緊緊攥著薛衣人的手,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也知道兄長不會輕易放過烏渡。
所以他呼哧呼哧喘息著,對薛衣人說“大哥,我不是個好人我做了很多壞事你可以問一點紅他都知道”
“不要說了”薛衣人捂著他心口,鮮血汩汩涌出,手如同浸在水中似的,薛衣人回頭喊人,“把大夫帶過來”
“大哥”薛笑人見此卻心中更恨,伸手用力扯薛衣人,瞪著他,拼盡全力地吼道,“烏渡他知道我的財富在哪里他逼問我了就算捐掉也好不能讓他把那些財富拿到手將近四十年的財富不能讓他拿到手”
聲音震天動地,林鳥振翅高飛。在場之人都聽到了薛笑人彌留之際的留下的信息。
烏渡是唯一知道薛笑人財富所在的人。
薛笑人的血條徹底歸零。
薛衣人緩緩起身,轉頭瞪視烏渡。
一點紅攔在烏渡身前。
步早正在低頭摸臉,薛衣人那劍沒有碰到他,但劍氣劃傷了臉,右臉頰一部分的面罩被血浸濕。
冷血握著劍柄。
對烏渡的選擇,他其實早有預料。就像烏渡殺了魏無牙,沒有廢話,沒有猶豫,干脆利落。
但當著薛衣人的面殺掉薛笑人,實在太過頭了。
薛衣人的眼神帶著殺氣,怒意翻涌,在場之人無不為此感到壓力,攔在烏渡身前的一點紅也倍感壓迫。
但烏渡依舊平靜。
步早決定跑路,他再不治傷,二弟子馬甲這張乖巧的娃娃臉會破相的。
他最后看了眼冷血,冷血莫名從中感受到一股歉意。
既然感到抱歉的話就不要將事情鬧得那么大,給他添這么多麻煩啊。
冷血無力地想。
烏渡放下手,手指被染紅,鮮艷又刺目。
薛衣人提劍,薛家莊的護衛各自備好武器,暗中也有數人架起弓箭。
冷血對薛衣人暗中的安排并不知情,而烏渡輕輕推了一點紅一下,也推開了兩人的聯系。
步早麻溜跑路,短刀回鞘,揚著刀哐哐亂敲,攔路人一個接一個倒下。
烏渡是個有原則的人,沒人雇他殺人的話不會做虧本生意。
冷血一言難盡地望著那道背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