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那搭不了幾個人的小小船只也被步早劈成柴火,沒有任何可以逃跑的余地。
“祈禱我安排的人會趁早來到小島吧。”
步早對小島上的人如此說道,他身后朝陽初升,光芒萬丈,顯得笑臉面具相當陰沉可怖。
“”
“怎么沒有聲音是因為沒有人嗎,看來也不用派船只來了啊。”
“請您慢走”眾人齊齊大喊道,“一路平安”
早去早回別把他們給忘了
步早開心地登上船,身后岳洋的心情一言難盡,一向嚴肅的表情出現了裂縫。
他莫名地有點懷念不戴面具時的步早。
先行上船的幾人在船邊看到步早那邊發生的事情,心情同樣一言難盡。
宮九與牛肉湯也在島上,前者是正經的太平王世子,有家可歸,而牛肉湯,則打算以小老頭弟子女兒的身份去為他傳遞信息。
牛肉湯正緊張地望著步早,生怕步早將她趕下船。此時狀況與當初出海來島之時倒轉,牛肉湯心情悲憤,卻無可奈何。
步早沒有理會他們的目光,點了點船上的人,發現少了司空摘星。
過了不久,司空摘星登船,烏渡發動船只,迎著朝陽出發。
陸小鳳問司空摘星怎么來得那么晚,后者想了想,悄悄告訴他“
我找到了小老頭的寶庫,里面空空如也。”
“又被他收入囊中了么。”陸小鳳立刻理解并頓悟,心情復雜。
在他們上島之前步早已經掌控了無名島,也許就是趁那段時間運走的。
咸魚派在陸小鳳眼里愈發深不可測起來,而對步早本人,自然很難以之前的態度相對。
而步早摘下面具,簪子束起頭發,依舊是個開朗路人背景板。
步早對陸小鳳等人態度與往常一般,說些有的沒的,但對弟子的態度卻哪里看都有些奇怪。
他在弟子跟前,時而話多時而話少,態度冷熱交替,但即便是在說著“很好”“不錯”這樣夸獎的話語時,語氣依舊顯得漫不經心,仿佛隨口一說,著實令人疑惑。
陸小鳳有點明白為什么烏渡說掌門不善表達了,在外人眼里,步早那種無形中的冷漠其實并不是不在乎。
步早和任何人說話,甚至和旺財說話,都會直視著對方的眼睛,但唯獨對二名弟子不會。
這樣的表現也難怪會令重溟與曉輕舟感到憤怒。
王憐花和步早也聊了幾句,對步早討厭不起來,卻也不妨礙他嫌步早麻煩。
“遮遮掩掩有話直說不就好了。”王憐花不太愉快地說。
玉天寶不明白他為什么不愉快,想開口,被王憐花一瞥,乖乖住了嘴。
大概是因為心大加上從沒覺得自己的這個魔教少主待遇有點古怪,玉天寶說的話總是很直白,完完全全是個蜜里長大的孩子。
即使所有人都從玉天寶的言行中發現了不對,但玉天寶本人依舊毫無所覺,在他看來自己的經歷十分正常。
見玉天寶閉嘴,王憐花露出笑容。
一點紅坐在一旁的箱子上,聞言看了眼王憐花等人,眨眨眼,又默默地低頭擦臉。
出海的第二天晚上,一點紅來甲板上吹風,沿著船沿散步時,偶遇了掌門。
月華如練,海水涌動,船只輕晃。
掌門正靠著木箱盤腿而做,手中在編紅繩,紅繩上串著一條小木魚。
一點紅停住步伐。
掌門發現了他,抬頭朝一點紅露出微笑,笑著道“被你看見了可不要往外說。”
那條木制的小魚,圓眼睛中有一條橫線,分明是咸魚派的信物。
現在想來,那應該是重新制作的新信物,至于要擁有它的人是誰,只有一個答案。
劍身被一點紅擦得光潔如新,倒映出他的面容,映出一點紅面上放松的笑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