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傲慢了,樊夷。你已經沒有追隨者了,而我們遍布整片大陸。流浪的野狗無處不在,獠牙已經逼近你們的心臟”
“既然你想要他,那我們就把他搶過來。既然你想要一個答案,那我們偏要踩碎你的希望”
“不死者啊,繼續在這個絕望的世界里孤獨游蕩吧”
“哈哈哈哈”
狂風瞬起,落葉和枯草被席卷至天上,而后驟然停息。
泥土中出現了一個聲音。
有本事,就來搶試試。
天色漸亮。
坐在火堆旁的張淳唉聲嘆氣。
刀疤臉大叔焦急地走動,“首領,那個黑頭發的還沒回來都天亮了”
張淳用手抱住腦袋,渾身喪氣滿滿。
“首領”
“eader我回來啦”
張淳痛苦閉眼。
刀疤臉大叔驚喜轉頭,很快表情恢復冷酷,說道“小子,你知道單獨在外有多危險嗎就算你很厲害,但意外無處不在”
他呆住了。
從樹林里鉆出來的黑發少年渾身鮮血,高高揮著手,滿臉燦爛笑容,然而他手里拽著一根墨綠色的猙獰藤蔓,藤蔓的另一端連著具凄慘的無頭尸體,一路拖來,留下蜿蜒的血色痕跡,極為驚悚。
刀疤大叔表情空白,僵著脖子看向張淳。
張淳閉眼“我不想晚上做噩夢。老王,你去應付一下。”
刀疤大叔回神“不,這個我怎么回應”
“夸夸他,然后哄著他把那倆玩意扔了就行。”
刀疤大叔艱難地面向黑發少年,唇瓣動了動,開口“那個”
“嘿,刀疤大叔拍手拍手,合掌耶”
刀疤臉大叔下意識抬手,迎面走來的少年步調都沒變,歡快拍上他的手心,發出清脆的聲響,然后擦肩而過,沖著身后的張淳走去。
“大叔大叔,你看我帶什么東西回來啦是禮物哦會說話的藤蔓超級有意思帶回去養起來吧雖然根部長了顆奇怪的果實,但種在地里就行,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張淳終于忍不住了“什么果實那明明就是尸體還沒有頭顱把那玩意種在地里我更要做噩夢了啊啊啊啊啊扔掉快扔掉別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往家里撿啊”
楚修宴“你在說什么啊大叔什么尸體,這明明就是果實藤蔓辛辛苦苦收集的營養所供養出來的果實,快給果實道歉啊你這個膽小鬼”
張淳“你喊誰膽小鬼呢”
最后還是扔掉了。
楚修宴把外套蓋在頭頂,躺在車頂上,像一具毫無生氣的尸體。
直到車隊抵達黃石聚居地,也沒有動彈一下。
最后還是張淳把人踹下來的。
“差不多得了,我真的會動手的。”
楚修宴“你已經動腳了。”
他捂著摔疼的屁股,站起來看向不遠處的聚居地。
附近是連綿不絕的高山,聚居地建造在高山之間,像一個小小的村子,清澈的溪流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見到的每一張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現在是秋天,村外的果蔬長勢很好,是豐收的季節,有小孩子圍著樹轉圈打鬧。
楚修宴看了一會,說“大叔,你把他們保護的很好。”
張淳抓了抓頭發,“也還好吧。”
楚修宴看了看他,突然哼起了不成調的歌。
“高高的山里有座幸福的村,幸福的村里住著小小的人,小小的人里有個膽子超小無比的怕鬼大叔”
他拔腿沖向村子,卻在幾米外被突然出現的土堆絆倒,發出一聲痛呼。
張淳從旁邊慢悠悠走過,“都說了,我是土系異能者。”
“還有,我才二十八,一直大叔大叔的我已經忍你很久了。給我喊哥啊,混蛋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