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半米左右的老鼠擠到鼠群最前方,猩紅的眼睛注視樹頂的金猴王,竟直接站了起來,如同人類般合手作揖,像是在笑,嘴里吱吱吱地叫著,好似親切地問候一般。
金猴王居高臨下地俯視它,聽懂對方所言,便嗤笑道“荒謬,與我何干。”
鼠王再次俯身作躬,態度友好得不像話,再次直起身時,那雙注視金猴王的猩紅眼里似乎閃過什么思慮,隨后轉身帶著同族們迅速隱入夜色中,消失不見。
金猴王重新恢復冷淡模樣,微微仰頭看了眼月亮,忽而長嘆。
“森林”
同一時間。
后山,幾聲尖利嘶啞的慘叫響起。
大概三四只漆黑的烏鴉被如刀片似的狂風卷上高空,重重摔落在地,脖頸斷裂,當場死亡。
幾米開外,在地上挖坑的紅發男子擦了擦汗,瞥了眼那幾只紅眼睛的異獸烏鴉,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繼續挖坑。
“媽的,草,什么玩意都敢來勞資地盤,不知道野狗的領地意識很強嗎話說那小鬼最近怎么都不來后山了,難道真得我親自進村嗎但那樣我不就沒逼格了嗎”
自言自語到這,突然又生氣地把鏟子扔地上,抓著頭發開始亂扯,“啊啊啊好煩啊為什么我要干這種事干脆讓其他人過來招新嗎算了”
他腳步重重地轉身走去,可是還沒走幾步,又垂著腦袋回到坑邊繼續鏟土。
“第五個坑了,我都挖這么多了放棄的話,總感覺好虧啊”
于是,在這個夜晚,某個被人遺忘至今的紅毛一邊罵罵咧咧,一
邊信任自己同伴的建議,勤勤懇懇地挖坑,堅持不懈地等獵物上鉤。
而此時的某個獵物,正在沉迷村口的異獸林。
不知道是不是楚修宴的錯覺,在廢土世界里的夜晚過得很快,好像眼睛一閉一睜,天就亮了。
他打著哈欠,剛走出屋門,就看到張淳和葉隊長在桌子上商量什么村子擴建工程計劃表。
楚修宴湊過去聽了幾句,貌似他們在爭論到底從哪個方向擴建,便說“我們村后邊都是山啊,只有異獸林那邊地是平的,要不往那兒擴建”
張淳平靜道“沒關系,我會移山。”
楚修宴猛吸一口氣,道“愚公老先生,在下佩服”
張淳連個眼神都沒給他,“老王家和崔止永那邊都還沒過飯點,你去問問能不能蹭口飯。”
楚修宴心很大“水怪哥估計還沒起,我有時候半夜閑逛經常能看到他縮在被窩里自己畫小黃書,他的作息都快和我差不多了哈哈哈”
葉隊長突然抬頭問起一個困擾他許久的疑惑“說起來,你為什么喊張哥叫叔,喊崔止永叫哥啊他們年紀差不多啊。”
張淳瞬間身體僵住。
楚修宴也愣住了,“崔止永和大叔差不多大”
葉隊長“對啊。崔止永二十九,比張哥還大一歲。”
楚修宴“”
他憋了憋,臉都紅了,突然噗得一下大笑出聲,非常猖狂,然后被張淳一腳踹出了門。
“大叔啊完了呀,大叔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路上煙塵滾滾,土刺追著狂奔的少年襲去。
跑了好一段路,土刺才慢慢消失。
楚修宴揉著笑過頭有些肌肉酸痛的肚子,突然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舒秀梅家門口。
仔細一想,自己已經很久沒看到果貍了,便上前去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