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老人年紀大了,小孩還在生病,晚上還是停下來好好休息吧。”
張淳看似溫和地勸說。
楚離則將手放在了老婆婆的肩膀上,無聲表示威脅。
楚修宴左看看右看看,幾步上前把昏迷的男人拖過來,拍了拍他的腦瓜子,表示這個也是人質。
不遠處的雇傭兵首領“”
于是他們不得不接受好意,在附近起火搭帳篷,準備過夜。
他的同伴們義憤填膺,用土話抱怨道“灰哥,我們有那么多人,他們就三個,非得這么低聲下氣嗎霍澤那家伙還被打了啊要不今晚”
說話的人比了個割喉的姿勢,說到底在外活動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那么被動,心里難受極了,哪一次不是抄起武器就是干啊
名為灰的雇傭兵首領也煩躁,“吵死了,你以為我愿意那就三個人三個外地人你覺得什么樣的外地人敢在這時間進這個鬼地方”
身旁一時寂靜。
大伙都是刀口舔血的,雖然脾氣不好,但腦子都不蠢。
沙漠的統治者,大型移動堡壘里的動靜是個本地人都能察覺一二,更何況那邊甚至都沒打算隱瞞。
旁邊有人腦子轉的很快,“他們只有三人,不是大張旗鼓地來,看樣子是打算暗地里調查情況。灰哥,你說咱們幫人帶帶路如何反正咱們也是要去投奔幽都的,而他們既然要來調查情況,總歸是得接觸反抗軍的。”
灰哥心想也是,但總有些顧慮。
他看向另一邊的營地,先前礙于另外兩人,怕被發現就一直沒敢多看,這會兒終于能多觀察幾眼。
巫婆婆的土話外地人聽不懂,又時常滿口瘋話以至于連自己人都覺得煩,但他自幼被當做下任族長培養,自然清楚族里瘋瘋癲癲的巫婆婆到底是什么存在。
傾聽神語,傳達天意的“活死人”。
一百多歲是假的,誰都不知道巫婆婆到底活了多久。
骨族的確存在,但砍斷脖子,射穿頭顱一樣會死,到了一定年紀也會死,現在很多骨族人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許對他們來說,不知道就是一種幸運。
天命人也是真的,傳言中,同時擁有人之心和神之血的少年會帶來新的變
化,但那份變化是好是壞沒人知道。
但不管怎么樣,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了吧。
想到這,灰哥起身準備往那個營地走去,雖然他不信那什勞子的天命,但既然巫婆婆表現出了親近的那一面,他身為族長,就必須
突然他不知看到了什么,渾身一頓,復雜的情緒瞬間消失,責任感也蕩然無存,滿腦子回蕩的都是熟悉的崩潰感。
“死老太婆你又在發什么瘋啊”
時間回到五分鐘前。
被綁著的巫婆婆使勁往楚修宴身旁湊,嘴里嘀嘀咕咕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語言。
楚修宴則在聽張淳與楚離的討論,勉強聽懂了他們接下來要“請求”隔壁那伙人幫忙帶路探索沙漠各地勢力。
雖然根據過往調查以及曾沙漠堡壘后反抗軍間諜的后莎描述下,沙漠不少勢力的據點已經很清楚了,但有本地人帶路更為妥當。
楚修宴聽了一會感覺腦子更脹了,在加上旁邊的巫婆婆一直蛄蛹,不得不把人帶遠些,結果發現她似乎想說什么,正在用肢體語言瘋狂表達意思。
楚修宴蹲著觀察一下,掏出先前被巫婆婆扔過來的金屬道具,在巫婆婆連番示意下,又從她身上摸出一個罐頭,里面是滿滿一罐血紅色的沙土,像是摻雜著血,極為粘稠,但聞起來沒有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