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追上,拐進走廊后就發現對方推開了最里間那扇門,接著就不動了。
吳望走過去,剛伸手推了推就被對方拽住手腕壓制在墻壁上。
“你做的”
看似冷靜的聲音下是幾乎壓抑不住的殺意。
吳望滿心臥槽,視線越過張淳往屋里投去,下一秒表情大變。
只見開了燈后,房間里一片明亮,刺眼的光線幾乎將某種冰冷的氛圍拉到極致。
床上正躺著一道熟悉的人影,雙眼閉起,面容安詳,雙手合十放在胸口,像是陷入永恒的沉眠,而身體四周鋪滿了白色的花瓣,帶著一種讓人心底發涼的氣息。
吳望瞳孔緊縮,猛得掙脫束縛,轉身拉開走廊窗,朝底下鼻青臉腫的護衛團喊道“你們有多久沒見到崔止永了”
底下的護衛們面面相覷,有人回道“快一周了吧,你當時不是試圖刺殺現任首領嗎那時他受了傷,就一直在屋里靜養,不讓我們進二樓,不過一日三餐都有在吃,雖然量不多你怎么突然這么問首領難道出事了”
說著,這些護衛們也紛紛不安,想要上樓查看情況,被吳望的部下攔住。
吳望扭頭沖著屋里檢查崔止永身體的張淳解釋“張淳,你先冷靜點聽我講,我的確隱瞞了我攻
擊過崔止永的事實,可當時我力道不重,大家都是異能者,出現矛盾打一架都是正常的”
“但當時的場景對你來說太過危險,所以和我們初遇時沒敢說這事,是嗎”
張淳神色冷靜,早在潛入幽都時就已經提前探查周圍的環境,也因此探聽到不少前段時間內訌的相關信息,但他沒想到崔止永居然會變成這樣
想到此處,他雖然感到憤怒,但隱約又察覺到有些古怪,手上檢查崔止永身體的動作越發快速,掀開床上男人的眼皮,感知脖頸脈搏,探聽胸口心跳等等。
同時腦海中不斷進行思考,語速飛快說道“崔止永認為你是叛徒,你想反駁,起初是言語爭論,很快沖突激發,演變成了戰斗。而你最先動手,失手讓崔止永重傷,周圍有很多人在場親眼目睹這一場景,于是說你是叛徒、想要強行奪取反抗軍這種說法越來越響亮,對嗎”
吳望抓著頭發,在屋里來回走動,焦急道“沒錯,當時情況和你說得差不多。我承認我是急了點,首領已經失蹤很長一段時間,仇游也被趕出了基地,接下來崔止永又盯上了我,我不得不主動揭發其身份,但沒想到會被反將一軍,原本當時支持我的人比他多一點”
“但你最先動手了,并且崔止永重傷的模樣很慘烈,比如說吐了很多血,無論怎么治療,血都止不住,對嗎”
吳望抓著頭發的手指一頓,臉上帶起了幾分茫然,“對,當時他吐了很多血,兩三個治療異能者圍在旁邊同時發動異能也沒能止住血,周圍有人說我用了特殊的手段想置他于死地,連我自己都沒法解釋為什么他會受這么重的傷”
說到這,他沉默下來,注視著床上毫無生息的青年,臉上的表情越發黯淡,“我殺了他,是嗎”
出乎意料的,張淳否認了他。
“不,你說反了,是崔止永差點殺了你。”
張淳抓起一把花瓣撒下,語氣怪異“假花,制造的還算精致,在沙漠里看樣子是上等貨。”
在吳望越來越驚恐的注視下,他將手按在床上青年的心臟處,然后重重壓下。
吳望“臥”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床上疑似死亡的青年隨著噗得一聲輕響,瞬間像是漏氣了一樣,變成一張干癟的紙片,原本鼓起的被子也頓時塌陷下去。
張淳盯著那張栩栩如生的紙片,冷笑一聲“這個死亡偽裝道具我見過,出自西北基地的研究所,應該也是上等貨,有錢也買不到的那種。厲害啊,崔止永,人脈挺廣。”
吳望的腦子已經幾乎不會轉了,“但是,但是那些護衛團說一日三餐都有在吃的”
張淳感知周圍的氣息,從床底下撈出一只雙尾黑貓。
它似乎正在睡覺,懶洋洋地睜開一條縫,瞥了眼張淳,然后晃了下尾巴,跳到桌上繼續睡了。
“對人類很熟悉,是專門訓練好的異獸”
張淳越看床上那像極了某人容貌的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