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系統交流的那一剎那,楚修宴敏銳地察覺到周圍有異常的變化出現。
先是落下的月光化作點點銀藍色的碎光,沒有絲毫重量地在周圍浮動。接著是堅硬的地板,如融化的染料般緩緩流淌。
簡單來說,像是吃了毒蘑菇出幻覺了。
楚修宴聽到系統正在以一種格外緩慢僵硬的聲音說靈魂屏障生效中。
“哇。”
楚修宴無意識地發出一聲驚嘆,眼睛微微轉動,對上了夜襲者的那一雙紫眸,像是廣袤無垠的宇宙般幽暗神秘,讓人的意識不由沉浸其中,思維不自覺地逐漸遲緩,幾乎昏昏欲睡。
系統的尖叫也格外緩慢宿主
躺在地板上的夜襲者露出得逞的表情,被短刃釘在地上的那條手臂微微移動,傷口處的血肉重組愈合,將那把短刃排出體外。
隨著刀刃落地的一聲輕響,夜襲者的指腹再一次摸上楚修宴的后脖,在輕柔地撫摸中,舌尖微微吐出幾個字,仿佛連飄浮的月光都為之輕顫。
“思考,意識,靈魂,心臟,血肉皮囊以及骨骼內臟,親愛的,你所擁有的一切將會迎來新的改變,無需抗拒,無需煩惱。跟著我,一起前往新的”
楚修宴動了動眼睛,專注地看著夜襲者。
夜襲者志在必得的神情驟然一僵,嘴邊的話語越來越輕,最后消失。
他與楚修宴對視,從那雙血瞳里看到了清醒,好半會才訥訥開口道“你、你醒著的啊”
楚修宴緩慢眨了眨眼,猛得湊近夜襲者的臉,幾乎是用氣音低聲說“你剛剛那話像是在說要偷走我的心一樣,果然變態。”
雖然是在罵人,但態度卻并不算差,這給了夜襲者一個錯誤的判斷,于是他露出了笑容,“看起來你并不反對,所以要和我”
視野驟然漆黑,緊接著是后腦勺撞地的劇烈疼痛,仿佛一瞬間腦漿都要濺出來。
從喉嚨里發出的尖叫被一只手堵了回去,只能發出模糊的悶哼聲。
砰砰砰
周圍浮動的銀藍色碎光逐漸消失不見,扭曲融合的染料重新變回深色系的地板,飛濺的鮮血灑滿一地,透著股驚悚恐怖的意味。
系統的聲音也恢復正常,它看著神色冷靜的宿主,又看看周圍仿若兇殺案現場一樣的血淋淋慘景,憋了又憋,艱難地說道尸體怎么辦
楚修宴呼吸節奏都沒變一下埋院子里吧,留個縫隙給人呼吸就行。順便,我果然專治一切花里胡哨。
他松開手,被壓在身下的夜襲者幾乎瀕死,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表明他還活著。
“你擁有控制他人意識的能力,對嗎能一次性控制多少”
楚修宴不知道為什么張淳像是不記得幽都被神注視、甚至多數人連意識都可能不知不覺被扭曲這件事,可能是有其他打算,
但是今晚這個突然撞上來的夜襲者能力似乎不錯唉。
打個半死然后來個失憶debuff
琢磨著后續打算時,倒在地上連呼吸都微不可聞的夜襲者突然大笑起來,即使嘴里不停咳出鮮血都快把嗓子嗆住,也始終沒有停下笑聲,連身體都仿佛在顫抖,像是疼痛,又像是興奮。
系統妖魔鬼怪快離開退退退
楚修宴稍稍往后仰了仰,有些驚訝地看著夜襲者頂著滿腦袋血坐起身,然后笑嘻嘻地靠近他,用滿是鮮血的手按在了他的胸口,語調中帶著一絲詭異的亢奮。
他說“你不喜歡我那么說嗎那換一下好不好剝開我的血肉,扒開我的肋骨,取出我的心臟你要不要”
楚修宴“哎”
他還沒反應過來,面前的夜襲者又猛得湊近,熱情地握住他的手,狂熱地說“真是太棒了親愛的,我剛剛感受到了瀕死的快樂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楚修宴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