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調整好了表情,擺出了一副最真誠的模樣,像一個陽光開朗大男孩,力圖挽救自己在頂頭上司面前的形象。
他敲了敲門,門開了。
一張正方形臉出現在門后,墨鏡遮住了雙眼,更是讓那張臉看起來嚴肅冷酷,從中看不出一絲人性。
呵,這味道太純了,黑衣組織的人,身上都散發著這樣的惡臭味道。
安室透笑得更燦爛了“我是新人選拔第一名,老大親自帶我來的,我要見老大。”
他將對千野優羽的稱呼心機的改成了老大,以顯示他們之間的親昵,給面前的正方形臉一絲錯誤的訊息。
但正方形臉的壯漢一言不發,讓開了半個身位讓他進去,然后墜在他身后不遠不近充滿了威脅的地方,如果他敢做出什么危險的事情,他敢肯定,那家伙會第一時間沖上來扭斷他的脖子。
安室透心里警惕,但是笑得更加甜蜜了,他已經聽到了千野優羽的聲音,準備用他巧舌如簧的嘴說點甜蜜的話來軟化頂頭上司的心。
他往前走了兩步,然后遲疑地停下了。
他沒有聽錯吧,千野優羽在告狀
“他做了什么”
“他用手指勾我的手心,還在我面前變魔術秀手速羞辱我,明明跟我一樣不喜歡吃蘑菇,我給他他都不拒絕的,他還說他喜歡我,阿陣你說,安室透是不是超級討人厭”
話音剛落,被告狀的人,和聽告狀的人一起沉默了。
琴酒沉默了好半天,他實在是一個與感情這種事絕緣的人,聽了這串話都忍不住發出疑問“聽你這么說,他應該是在討好你。”
“那就更討厭了啊。”千野優羽超大聲。
好感度負三星的討好,不管怎么想都心懷歹意吧。
不行不行,這種人留在身邊太不放心了,千野優羽下定決心“我們退貨吧,把安室透退回去,讓朗姆換一個乖一點的來。”
琴酒輕笑了一聲,他不常露出這種毫無其他意味的笑,讓他的眉眼都變得柔和了不少,他語氣縱容“好,那就退貨,讓朗姆換一個。”
你們當買狗呢還七天無理由包退換
安室透無語極了,他知道他再不發聲就不禮貌了,背后那個正方形腦袋的惡意已經快突破房頂了。
他快步走進客廳,向坐在沙發上的千野優羽鞠了一躬“老大,我來了。”
說人壞話被抓包,但千野優羽絲毫不覺得尷尬,他也沒應聲,他還在生氣呢,轉過頭靠在琴酒的肩膀上,不去看安室透。
千野優羽不說話的時候,在場的人也都不說話,房間里一時間變得很安靜。
安室透抬眼看去,正好與坐在千野優羽身邊的銀發男人對上了視線。
他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就知道要覆滅黑暗組織,這個人會是最大的阻礙。
他不像那個正方形腦袋,是身上帶著組織的氣息,他本就是組織的一部分,是組織沾染上了他的味道。
銀發男人只是平靜的看著他,但這種平靜讓人心驚,好像并沒有將他看在眼里,他毫不懷疑,如果千野優羽下一秒說不需要他,這個銀發男人立刻就會掏出槍把他崩了。
他突然開始后悔,他不該不帶武器來的。
千野優羽別扭的躲了一會兒,也覺得自己這樣不太好,他扭扭捏捏地轉過頭,臭著臉看安室透“你不想待在日本吧,想回本部去”
安室透心里一涼,他自然知道黑衣組織內不是鐵板一塊,朗姆與千野優羽顯然不是一路人。他是新人第一名,含金量他自己都害怕,千野優羽肯定不會讓他回去,白給朗姆送人才。
他硬著頭皮否認“不是。”
立刻被打斷了“說謊。”
該死,這人莫非真的會讀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