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別西卜表現得過于強勢,對面搶奪不成,竟原地消失了。
別西卜再去看,竟然連一絲氣息和痕跡都無法尋覓到。
線索仿佛被某種力量徹底抹除了,不留任何痕跡。
這種力量祂只能想到阿蒙的權能。
“比阿蒙的權能弱一點,但也是犯規級別的力量。”
老鼠不愧是老鼠,別的不行,唯有藏匿行么。
別西卜輕蔑地冷哼一聲,目光冷冽地轉向那具黑棺。隨后,祂緩緩走近,伸出一只手放在黑棺之上,魔力感知了一下。
“跟賈斯汀那具一模一樣,得塞列歐斯才能打開。”
別西卜垂眸沉思,也感到了不解,對方知道祂在調查,卻這么輕易把這具黑棺交給了祂。
艾利歐格那時候起碼還有個刺殺,而祂呢,連一點像樣的對抗都沒有。
幕后老鼠這是擺爛了嗎
別西卜將黑棺收回自己的領域中,身形卻未動分毫,依舊站在原地。突然,祂緩緩轉身,目光如炬,直視著教會的盡頭。
這里是古代黎明教會的遺址,建筑物至少有三千多年的歷史,墻面滿是宗教繪畫,見過沒見過的神明都在其中。
按理說,正常魔拿到黑棺后,應該盡快找魔開棺救人,這是絕大多數人神魔會采取的舉動。
可是別西卜不是正常魔,祂稍想一下,就發現了這里面的用心。
黑棺搞不好是打發祂的,重要的東西在里面。對方害怕祂發現里面的什么東西,所以出此一計。
然而問題也隨之而來,既然害怕祂發現里面的東西,那移走不就行了這幕后老鼠跑來跑去,想來也是個空間魔法高手,難道移不走嗎就算移不走,毀了不就行了。
別西卜呵呵笑,眼中閃過一絲暗光,毫不遲疑地徑直走進了教會的更深處。
空氣中塵埃飄揚,在陽光下呈現成擴散的粒子群。
延綿的光塵如山如川,透著一種歲月沉淀的悠久感。
此處的重力明顯與外界截然不同。隨著別西卜深入其中,重力逐漸減弱,仿佛置身于一個異次元的領域。祂的衣角在微弱的重力作用下輕輕漂浮,發絲浮在空中,像潛入了海底。
有點怪。祂魔力放開,權能支配了整個領域,然而還是覺得有什么東西很奇怪。
像復數的領域重合了,權能疊了一層又一層,厚重且堆砌。
整個空間無比沉重,而空間之內的重力卻很小。
這種錯亂感讓別西卜想到了一種權能反轉。
祂的同胞就有這個權能的,打起來非常棘手,反常識,反思維習慣,以至于你很容易猝不及防的中招。
別西卜心中解析了一下這個空間,目光放在了面前的光景。
一座莊殘破的大理石雕像矗立在那里,頭部已經消失無蹤,右臂也殘缺不全,左小腿更是破碎不堪,而右大腿也缺失了一塊,雕像的表面嚴
重風化,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蝕紋。
在這圓形的教堂空間中,墻面之上雕刻著諸多神祇的形象,而在教堂的中央,則屹立著這具殘破的大理石雕像。四周的諸神仿佛在默默地膜拜著它,將祂視為至高無上的存在。
從整體視角審視,其野心簡直昭然若揭。
眾神之神。
這個設計別西卜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幾乎每一座黎明教會的隱秘教堂都設計了這么一個地方。
很難想象一個家伙是發什么癲,才到處修建這種東西。要么是個極端野心家,要么是個超越歷史的癲子。
可是別西卜一直不覺得祂的目的是成為“眾神之神”,盡管諸多線索指向這件事。
祂在世界各地搞建筑以及雕塑,也有可能是一種慰藉,一種安撫,是精神病患者的妄想病發。
別西卜擅于會推理事實邏輯,卻不太會推理情感邏輯,特別不喜歡腦子不正常的非理性東西。
因此對于幕后老鼠的動機,祂是一點都沒有體會。
幾個小時前阿蒙跟祂講了事情的導火線,祂也是一點都理解不了。
怕父親發現身份,或覺得父親已經發現了身份,所以就開始針對父親了什么神經病。
別西卜在教會深處漫無目的地轉了一圈,心中的不耐愈發強烈。幾分鐘后,祂的腳步停在了那座雕像前,一股怒火突然涌上心頭,祂猛地揮出一拳。
那座雕像瞬間崩裂,化作一片石礫與粉塵,四處飛濺,雕像的殘骸散落一地。
別西卜盯著雕像底座,一無所獲,眼神中不禁流露出幾分煩躁。正當祂準備轉身離去之際,卻仿佛捕捉到了什么微妙的線索,視線再次凝聚,好像發現了某種異樣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