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的那個大包只花了短短三天時間就已經消了下去,但還是要再涂抹幾天藥膏才能恢復如初。
赫連君澤既然已經跟歲歲承諾,自然就不會食言。
陛下雖然是將權利交到了赫連君澤的手上,但對這個兒子也并非是全然信任,朝堂上如若是發生了什么比較重要的事情,赫連君澤還是要跟父皇匯報。
這一日下午,在赫連君澤跟父皇說起朝堂上幾件比較重要的事情時,陛下甚至還留了一個年輕貌美的美人在身側伺候。
陛下是真的老了,坐在龍椅上歲數大了就開始怕死,最近又招了不少的道士入宮來,說是想煉制什么長生不老藥。
服用之后,老態更顯,靠在椅背上看起來明顯有些精神不濟。
赫連君澤并沒有說出什么陛下不愛聽的話,將朝堂上的事情說完后,他猶豫了一下后將歲歲的事情坦白。
大意就是尋回了一個流落民間的兒子,他打算等過上幾日帶兒子入宮來見父皇,順便讓兒子上一下玉諜,再請封世子。
外人都以為陛下對安王殿下十分寵愛,他成為未來的太子是板上釘釘的一件事。
實際上赫連君澤自己很清楚,他只不過是父皇手上一把比較好用的刀,做到頭了也就只是一個王爺而已。
不管心里面想些什么,表面上都不會暴露出太多。
陛下在聽見赫連君澤說想給他新找回來的兒子請封太子時,原本半瞇著的眼睛才終于睜開,用審視的眼神盯著赫連君澤看。
“老十二,我知道你一向都是一個做
事穩妥的孩子,身份可曾查明那孩子的母親呢”
既然已經有了一個兒子,那不如干脆就讓那孩子的母親當你的正妃吧。”
赫連君澤在跟父皇說這件事情之前,心里面就做好了足夠的準備。
“歲歲的母親只不過是兒臣身邊伺候的一個宮女,早些年被放出府,回到老家后在生下歲歲時難產去世,兒臣的確有意追封她為正妃,還請父皇下旨。”
請封世子自然不是這么簡單的一件事,尤其是為庶子來請封世子。
對于想要爭奪皇位的皇子來說,妻族也是非常重要的勢力之一,尤其像是赫連君澤這樣本就沒有母族的,妻族就更是重要。
現在他愿意追封一個死去的宮女為正妃,等同于是自斷一臂。
皇上聽完赫連君澤說的話后,臉上露出了格外真情實感的笑容夸道
“我知道,我兒向來都是有情有義,改日將那孩子帶到宮中來,讓我仔細瞧瞧。”
“是。”
事情也說得差不多了,皇上聽赫連君澤說了這么多的事,本就覺得有些疲憊,擺了擺手讓他退下,自己則是任由美人扶著自己往身后的寢殿去。
等赫連君澤歸家時,在路上看見有人賣糖葫蘆,就讓竹傾去買了一串,打算帶回去給歲歲也嘗嘗。
回王府后問了一下在歲歲身邊伺候的人,才知道他去花園里喂魚了,就直接轉頭又去了花園。
如今這個月份,花園里面有不少漂亮且名貴的花,赫連君澤看見趴在石頭旁邊往池塘里丟魚食的歲歲,將糖葫蘆遞給了他。
“哇,謝謝爹爹”
“不必言謝。”
赫連君澤依稀聽自己一個下屬提起過,他家孩子才三歲的年紀就知道臭美,整日里惦記著要將園子里最漂亮的一朵花摘下來插在頭上。
都是孩童,喜好大抵也都是差不多的,赫連君澤在歲歲開心咬糖葫蘆的時候,狀似不經意提起道
“王府中的花種類還是不夠多,真要說起來的話,還是御花園里的花最好看,再過幾日,我帶你去看。”
歲歲牙齒還咬在糖葫蘆上面,聽見爹爹這句話一時間忍不住糾結自己到底要不要繼續咬下去。
他承認,這些花花看起來確實很好看,但是歲歲從來就沒有盯著人家生殖器官看的愛好。
聽出爹爹說話時的語氣中帶著對花朵的贊賞,歲歲看向爹爹的眼神甚至都開始變得有些一言難盡起來。
“怎么了不喜歡么”
“嗯,窩不喜歡哇”
“那便罷了。”
山楂球有些酸,歲歲只吃了兩個就被酸的受不了,急忙將糖葫蘆塞回了爹爹的手里。
“睡睡追稀飯爹爹啦,都給爹爹次,睡睡先軸啦。”
說完后拍拍自己衣服上并不存在的塵土,果斷扭頭就朝著長廊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