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2
被顧緋猗這么一碰,謝長生覺得自己都要站不穩了。
他下意識想后退,卻因雙腿被顧緋猗夾住,進退不得。
顧緋猗笑一聲,就近隔著衣衫親親謝長生的肋骨,又道“咱家現在要松開手了,陛下自己舉好燭臺。”
謝長生看了一眼手里傾斜的燭臺,拿捏不準地問顧緋猗“舉好是指好好舉著,還是就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不動”
顧緋猗尚未回答,一滴燭淚卻滴落了下去,“啪嗒”地掉在顧緋猗眼角。
鮮紅的燭淚很快凝固在冷玉一般的皮膚之上,小小一顆,像是淚痣。
顧緋猗抬起眸,笑著看了謝長生一眼。
他開口,卻不是為了回答謝長生方才的提問“咱家過幾日要去一趟綏州。”
“去綏州為什么”
顧緋猗還是沒回答,只是道“狗,出去。”
待墻角那一團白色絨球邁著小碎步離開后,顧緋猗隔著衣服咬了咬謝長生的腰,帶起一陣癢意,笑“這些日子已經看慣了陛下穿龍袍,偶然穿一次便服,當真好看。”
說話間,又一滴燭淚滴在顧緋猗小臂上。
謝長生一面想著手中的燭臺,一面想顧緋猗為什么要去綏州,又在想明明這件衣服明明在顧緋猗面前穿過。
可因為顧緋猗突然開始舔舐的舉動,謝長生正在思考的這幾件事像是被放入攪拌機的水果,全都被打碎、混合在了一起。
他問出口的話也變得毫無邏輯“那衣服去綏州的時候要不要也穿這件燭臺”
顧緋猗“”
水聲停頓了一下,顧緋猗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道“綏州的幾位商人私下勾結、徇私貪污公款。咱家去幫陛下走一趟。”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若是放在之前,顧緋猗隨意派幾個手下去處理了便可。
但現在卻不同了。
謝長生新帝登基,這些人擺明了是在試探謝長生是否好拿捏。
若這次他不去殺雞儆猴,保不齊這些沒眼睛的東西會真的以為自己能在謝長生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
說話間,又有幾滴燭淚低落在顧緋猗后頸。
頭頂傳來謝長生一聲暈乎乎中帶著些的“哎呀”。
顧緋猗挑起眼向上看,隔著被他堆在謝長生腰間的層層疊疊的衣擺,見到謝長生手忙腳短地把燭臺舉正,又要放到桌上。
顧緋猗微微直起腰,趕在謝長生把燭臺到桌上之前伸手攔住了他“別。”
他無法感受到快活,想來也是因此,他是有些喜歡疼痛的。
但不是任何疼痛都可以。
像是一次又一次地咬破自己的舌尖,割破自己的手掌,又或是像現在這樣,燭淚滴在他身上,帶起一陣很快就消失的灼熱。
他也喜愛潔凈,最討厭黏糊的觸感。
可這些討厭的事物,只要是謝長生帶給他的,他便喜歡得不行。
他握著謝長生的手,重新用力道帶著燭臺傾斜。
紅燭淚一滴接一滴地落在顧緋猗脖頸上、喉結上。
顧緋猗喉間溢出輕嘆,微微閉眼,感受了一下從心底傳來的酥麻。
他仰起頭,再讓燭淚落在自己面頰上,看著謝長生寫滿了驚艷的目光,滿意地淺淺勾起唇角。
他拉著謝長生的手來撫摸自己的面頰,再一次問謝長生“好看么喜歡么”
“好看,是好看。”
謝長生實在有點受不了顧緋猗這樣,他沒什么力氣地把身體靠在顧緋猗肩膀上,清潤的嗓音比平時多了些啞,勾的人心里癢癢的。
他自己還暈乎乎的,卻勸起了顧緋猗。
謝長生用比平時還輕還慢的語氣道“就是好像不太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