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是在健身房呢…旁邊…旁邊有其他…其他…嗯——其他人,也在…也在跑步,沖刺…”
“別跑了!草!媽的,以后不準去健身房了!我給你買一臺跑步機!”鄭海氣得全身戰栗,直接掛了電話。
“兄弟,堅強點。”葉晨拍了拍鄭海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沒有過不去的坎。”
鄭海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了,步履極為極為的沉重。
“哈哈哈哈——!”這時,莫晴笑了,大笑了起來。
笑得花枝亂顫。
她根本憋不住了。
“莫姐,你也看見了,不是我咄咄逼人要揭人短,實在是他太盛氣凌人了,非得要我測字。你看測出來一頂綠帽子。哎,這社會上,糟心事兒太多了——你容我先去笑一會兒。”
葉晨放聲大笑。
他其實也不知道鄭海的老婆在干嘛,就是測字測出來的唄。
意外驚喜啊!
“葉晨,這…這次…是我這輩子遇到過的,最搞笑的事兒…”莫晴笑得眼淚直飆。“不過,你真準,太準了,太神了!”
“雕蟲小技而已,上不了臺面。”葉晨謙遜道。“好啦,莫姐,我笑好了,你呢?”
“差不多了…”莫晴竭力的控制著面部表情,讓自己重新變得正經起來。
“好啦,葉晨,去我家吧。”莫晴道。“你千萬別緊張,我爸媽都是知識分子,很好說話,很好相處,不會刁難你。”
“莫姐你放心,冒充美女的男朋友,這活兒我干過,不陌生。”葉晨笑道。
“嗯?”莫晴愣了一下,也沒多想,便領著葉晨,朝著一棟多層洋房走去。
剛剛走到門廳,只見一個穿著樸素的年輕女子,捂著臉就沖了出來,一邊哭一邊擦眼淚,顯得非常委屈,非常傷心。
“咦?小蔡?”莫晴一把將那年輕女子拉住了。“怎么啦?曾叔又罵你了?”
“莫姐,我真干不下去了…我…我不干了…曾叔又罵我…”年輕女子一看就是從農村進城務工的,雙眼清澈,沒什么心機,臉上還有一些雀斑,“前天晚上,他和他兒子打了架,被打傷了,今天拿我出氣呢…”
“小蔡,你先別哭,也別急,這樣,我和你一起上去,勸一勸曾叔。”莫晴柔聲安慰道。
頓了一下,她對葉晨解釋道。“葉晨,這是小蔡,曾叔家的小保姆。曾叔是我爸以前的同事,和我爸關系特別好。他啊,哎,前半輩子挺順的,這晚年卻是有些不幸。”
“三年前,曾叔的老伴羅阿姨去世,對他的打擊太大了。羅阿姨生前,和曾叔感情特別好,老兩口很恩愛。每天晚上,羅阿姨都會給曾叔煲湯,久而久之,曾叔晚飯前,必然要喝一碗羅阿姨親手煲的湯,不然吃不下飯。”
“羅阿姨去世后,曾叔很想念她煲的湯,就請了不少保姆回來,一方面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另一方面便是給他煲湯。曾叔說,誰要是能煲出和羅阿姨一樣味道的湯,他就給50萬!”
“喲?這么闊綽?”葉晨驚訝了一下。心說,這個曾叔挺奇葩的啊。
“不過呢,換了好幾個保姆,煲出來的湯,味道總是不對。”莫晴搖了搖頭。“曾叔和羅阿姨,有個兒子,性格有些暴躁,父子倆,不太對付。經常發生口角,甚至于,還曾經大打出手。因為曾叔懸賞50萬請保姆煲湯的事兒,他兒子心存芥蒂,已經打過曾叔兩次了…據說他兒子去年買房,曾叔也沒出過一分錢。”
“前天晚上,曾超又打曾叔了?”莫晴皺眉問道。
“是啊,前天晚上挨打了,耳朵都打傷了,纏了紗布呢,挺慘的。曾超真是個畜生,但曾叔也不該拿我出氣啊!”那保姆“小蔡”,又是同情那“曾叔”,又有些怨懟。“我已經嘗試過各種方法給曾叔煲湯了,他總是說味道不對,不滿意…算了,莫姐,我做不下去了。我要辭職。”
“哼!曾超這小子,要不是看在曾叔求情的份上,我早就把他給抓了!”莫晴眼中怒意磅礴。“這回,我要他看好!”
“葉晨,我們去曾叔家看看。曾叔近些年脾氣是有些乖僻,但他一直對我不錯。他又是我爸的鐵哥們——”莫晴道。“今晚干脆請他去我家吃頓便飯,讓我爸開導開導他。反正多一雙筷子多一個碗,也沒啥大不了。葉晨,你不介意吧?”
“我無所謂的。人多熱鬧。”葉晨笑了笑。
“還有,這小姑娘剛從農村出來,挺樸實的,我去勸勸曾叔,讓他別為難人家小姑娘。”莫晴攬著保姆小蔡的肩膀,帶著葉晨,進了門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