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蒲侄女,你先講吧。”蘇凌與蒲紫月之父,生前交情也不錯,故人慘死,真兇逍遙法外,這的確是一樁恨事。
“葉晨先生…”蒲紫月又哭了起來。“我父親數日之前,慘遭殺害,可是,蒲家動用了所有的人脈,還不惜聘請了國內最好的私家偵探,以及,糖市警方的全力偵查,仍然找不到真兇…”
“嗯?你的愿望,是想讓我替你,找到殺父仇人?”葉晨直接道。
“是!葉晨先生,正如紫月之前所言,倘若,先生可以替紫月查出殺人真兇,紫月以后,任憑先生處置。”蒲紫月連忙道。
“嗯…這就可以理解了。”葉晨點頭道。“古人都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為了替父報仇,舍身取義,哦,不對,犧牲自己,我能理解。這就相當于古時候的賣身葬父吧?”
“對,葉晨先生,就是這個道理。”蘇凌連忙附和道。
“你父親死了幾天?”葉晨問道。
“算上今天,便是第七天。”蒲紫月答道。
“哦?剛好是第七天?”葉晨心中微微一動。
“好,蒲紫月小姐,你先等一等。”葉晨笑了笑,看向蘇凌。“蘇家主,你不惜砸了40億,我真是搞不懂,有什么事情,可以讓你如此的不計成本?”
“哎——!”蘇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葉晨先生,此事說來話長。”
蘇凌陷入了回憶之中,臉上的肌肉,都牽動了幾下。“實不相瞞,葉晨先生,在下當年,有一位忠心耿耿的手下。我與他,雖是主仆,但實則感情親如兄弟!他也數次救我性命!”
“后來…我遭遇仇家追殺,我…我那兄弟!替我擋了一槍!他…他死了…”蘇凌雖然沒有像蒲紫月那般哭泣,但眼眶也是紅了起來,表情尤為痛苦,宛如置身于痛苦的回憶之中。“我那兄弟,臨死之前,將他的女兒,托孤給我。讓我…讓我好好照顧他女兒…可是!當我找到他安置他女兒的地方,他…他女兒,失蹤了…”
“這些年,我傾盡一切,尋找我兄弟的女兒,卻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我永遠忘不了,兄弟臨死前的眼神!他!他是為了救我才死的!我!我卻…我卻辜負了他臨終時,唯一的愿望…我…我對不起他!每每念及此事,心如刀割!葉晨先生,此事,是我蘇凌一生,最大的憾事!有生之年,若不能找到我兄弟的女兒,等我死了,有什么面目,在九泉之下,與我兄弟重逢?”
“哦,你的愿望,是尋人。”葉晨點頭。
“是!懇請葉晨先生出手,替我找到亡故兄弟的愛女!”蘇凌顫聲道。
“你兄弟的女兒,失蹤時,多少歲?至今失蹤了多少年?她的農歷生辰八字你知道嗎?”葉晨連續發問。
“葉晨先生,她失蹤時,大概是兩歲左右,或許不到兩歲,至今是19年。倘若,她還在人世,那便是20歲,或21歲的樣子。”蘇凌連忙答道。“她的農歷生辰八字,我不知道,恐怕,我那兄弟自己,也是不知。因為,他女兒,是他撿到的。他沒有結婚,也沒有女朋友。他撿到一個女孩,便視如己出…”
“這就不好查了。”葉晨有些無語了。
蘇凌兄弟的女兒,是撿來的,那么,準確的出生日子,時辰,便是個未知之數!
倘若,有那女孩子的農歷生辰八字,那事情就再簡單不過了,燒一張“追魂符”就能找到。哪怕就是死了,也能招魂招鬼。
“那你有沒有那個女孩子用過的東西,失蹤前穿過的衣服之類的?”葉晨問道。
“沒有。”蘇凌茫然搖頭。“我那兄弟,當年仇家極多,他將愛女,藏在一個賓館中,當我趕到賓館的時候,那賓館恰好發生了火災,許多房間,都燒焦一片。哪怕她有貼身物件,也早燒成灰燼。”
“哦?火災?那說不定早就燒死了!”葉晨真的有點被打敗的感覺。
沒有農歷生辰八字,沒有貼身物件,甚至有可能已經被燒死。
這人怎么找?
“不,葉晨先生,當時,賓館之中,的確有人被燒死,但只是一對中年夫妻而已,其他住客,在火勢剛起的時候,提前逃了出來。”蘇凌正色道。“后來,我調查過,那賓館的服務員,可以肯定,我兄弟,是將女兒,安置在一個房間,并請幾位服務員照料,但后來,賓館起火,大家忙著逃命,也沒有顧得上我兄弟的女兒。火災被撲滅后,她…她便不知去向。”
“或許是趁亂被人抱走了。當年住賓館,也不需要身份證登記的。”左子昌蹙眉道。“蘇老弟,要找到你那兄弟的女兒,可能性微乎其微。這不就是大海撈針嘛?哪怕是葉大師,也多半找不到的。”
“左子昌,你閉嘴!”葉晨瞪了左子昌一眼。“你懂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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