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冬卿搖頭。
“那不就是咯,又不是你的問題。”
沒想到岑硯會這般說,莊冬卿怔愣。
半晌,莊冬卿“可是,也是因為我”
岑硯懂了“你覺得我是在怪你去找李央”
莊冬卿不說話了。
不敢。
但他臉上的表情很好讀懂,看得岑硯搖了搖頭。
想了想,覺得要是放任莊冬卿自己琢磨,怕是要把腦袋給想破,岑硯還是把話說透道“我王府的人,我自會護著,誰也別想動。”
“這是我一貫的準則。”
岑硯“所以,不管把你交給柳七還是郝三抑或徐四,我都是放心的。”
“但李央不同,”
“說好聽點是純善,說難聽了,毛都還沒長齊呢。”
“他請你去他的殿里,就該好好地把你送回來,結果呢,哼”
岑硯面上帶了冷意,“不僅沒把你送回來,就在他殿外,動靜那么大也不知道出來看一下,這樣的小皇子,指望得上什么”
莊冬卿怔住。
岑硯“所以,不讓你去找他,只是我單純信不過他而已。”
“他身份貴重,生母又是寵妃,就算捅出天大的簍子,淑妃和陛下自會相護,沒什么事兒的。”
扭頭過來,淺色的眸子仿佛能洞徹人心,凝著莊冬卿道“他沒事,做事又不夠周全,一旦發生什么,那只有身邊的人墊背了,能明白這個道理嗎”
莊冬卿吞咽了下,重重點頭。
那可不要太清楚,不然他也不會放棄男主這條路了。
太過乖覺,看得岑硯又笑了下。
心想,不聰明,但是簡單,也聽話挺好。也挺難得。
見過的人多,笨不可怕,聰明也不值得夸耀,蠢而不自知,有點小聰明就愛自作聰明,是岑硯最厭煩的兩大類。
還好,莊冬卿不在其中。
莊冬卿點過頭,又保證,“那我今后不去找他了。”
岑硯卻沒有把話說死,“行宮人雜,最好別去。等回了京,該怎么還是怎么的。”
“”
岑硯“我看你們相處得挺好,真舍得這個朋友”
莊冬卿心情復雜。
想說些什么,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半晌,呆愣愣擠出一句,“知道了。”
又真心補道“謝謝王爺。”
換來岑硯笑睨他一眼,輕揚下巴,心安理得道“你是該謝謝我。”
回去的路上,又同他說了說三皇子李卓,岑硯道“他知道我脾氣,輕易不敢動王府的人,但他這個人心性不行,你下次遇見最好還是避開,別賭。”
“當然,若是他找上門,你也不用怕,他最是欺軟怕硬,你越害怕,他越來勁。”
說完咂摸了下,覺得這些也不是莊冬卿可以控制的,索性道“這樣吧,你去哪兒還是和柳七說一聲,讓他跟著你,他有事就安排郝三。”
莊冬卿還沒說話,柳七率先應下“知道了主子。”
這件事就此定了下來。
回到定西王府分到的宮殿,岑硯還有事,兩人分道揚鑣。
莊冬卿回了屋,發了會兒呆。
六福問起,才低聲道“沒什么,我只是覺得,王爺其實還挺好的。”
和李央不同,岑硯的好僅王府人員可見。
只要是王府的人,他都重視,都不輕待。
雖然沒有個好名聲,但卻非常清醒,知道自己的能力范疇,也能護住自己想護的。
莊冬卿喃喃“誤打誤撞的,也算是選對了吧。”
至少岑硯這兒,正是莊冬卿想要的那種庇護。
六福聽不懂了,莊冬卿也沒有多解釋,轉而問起夜宵準備了什么。
六福說不知道,莊冬卿提議去看看,主仆兩個又歡歡喜喜的跑廚房去了。
一行有皇室、宗室與大臣們,各宮人皆不相同,冗雜紛繁,收拾宮殿,安排調度,又花去一天時間,直到第三日,春獵才正式開始。
莊冬卿看到了穿騎裝的岑硯。
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