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沙啞的聲音又道“放手,我想去小解。”
哦,是活人,活人都是有生理需求的。
莊冬卿訕訕放開手,摸了摸耳朵,又想到什么,“現在他能吹風嗎”
六福“最好別吧,我去找個尿壺來”
雖然尷尬,莊冬卿卻覺得可行,但得到了正主的拒絕,“不要。”
莊冬卿“”
六福“”
莊冬卿“但是你現在”
岑硯垂目“不要。”
莊冬卿“”
行吧行吧,潔癖只是岑硯微不足道的缺點,他,可以忍,的。
畢竟他也有點。
至少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每天要洗澡,這個需求就很不一般了。
四目相對,莊冬卿妥協道“知道了。”
“六福去看看外面冷不冷,我給王爺穿衣服。”
岑硯抬了抬眼睫,到底沒有去看莊冬卿,被扶著坐起,莊冬卿找到外套,讓他伸展雙臂,“這邊手,抬一下,好,這邊別動了,我來,免得牽扯到傷口。”
“就不系太嚴實了,反正回來都是要脫的。”
岑硯“嗯。”
垂目便看到莊冬卿腦袋上的發旋,剛醒還沒來得及收拾,頭發散著的。
“差不多,就這樣吧。”
幫岑硯理完衣服,又掀開被子看了看腿上昨天被蛇咬傷的部位,除了傷口有些發黑,周圍一片看著已經正常了,莊冬卿按了下,也消了腫。
“還麻嗎,能站嗎”
岑硯感受了下,“站起來試試”
也摸不準。
莊冬卿點頭。
六福回
來,說早間下了場雨,莊冬卿便把昨天那床還沒來得及洗的薄毯子也給岑硯披上了,怕他不喜,哄道“忍忍哦,現在你不能受涼的。”
意外的,岑硯沒說什么,接受了。
來,我扶你。18”
下了床,走幾步,被咬的那只腿可能是因為身體抵抗力大幅削弱的原因,還有些不穩,但也只是走路需要攙扶,站著不成問題。
莊冬卿松了口氣,扶岑硯去小解。
岑硯見他主動伸手,瞥了眼六福,六福也不動,顯然默認了這是莊冬卿的事。
岑硯確實也不喜歡生人觸碰。
但莊冬卿不一樣,他岑硯垂目,只認真走路,盡量不過多倚靠莊冬卿。
兩人慢慢出了門。
扶到茅房外,莊冬卿想到什么,解釋道“不是很干凈,和王府肯定沒法比,你”
“我知道。”
莊冬卿“我扶你進去。”
說完,岑硯淺色的眸子就凝了過來,莊冬卿被看得耳根一熱,口拙道“你你站穩我就出來,怕你,站不穩。”
“嗯。”
進去了莊冬卿都不敢看岑硯,扶到了地方,想走了,但護理知識又一遍遍提醒著他,稍一猶豫,感覺岑硯的視線再度瞧了過來,莊冬卿心一橫道“我給你把帶子松開”
說完也不管岑硯同意與否,三下五除二拉開系帶,包括褲子上的,完事扭頭就走。
沒辦法,岑硯傷的是右手,左手解系帶是別著勁的,莊冬卿怕他耽誤時間太久,受涼。
知道自己理由很正當,也不覺得做錯了,但是行為上真的就好像那個變`態。
莊冬卿出來,兩手捂著臉,手下滾燙。
羞恥。
就差沒替岑硯扶著了。
須臾內里傳出水聲,莊冬卿臉上的溫度又騰地,不降反升,他往邊上去了幾步。
想控制不多想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