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冬卿低著頭“對不起。”
岑硯“什么”
莊冬卿“我知道你的提議是為了我好,對不起,你就當我”
嘴被捂住了。
不識好歹四個字沒來得及吐出來。
莊冬卿抬眼去看岑硯,見到了岑硯復雜的目光。
太復雜,看不懂。
但他覺得,自己這番話太挑戰這個時代的正統思想,岑硯怕是不會喜歡。
但確實是他的心里話。
要生孩子,他沒有辦法,必須待在王府,不然生的時候還要動刀什么的,他怕出問題。
但生下來之后,他是真不想再在上京的權力中心待。
沾都不想沾劇情那種。
就想縮在某個地方,主角們繼續他們的腥風血雨,他自己歲月靜好。
“別說了,我沒那樣想過你。”喉頭滑了滑,岑硯沙啞道。
忽然有些懂了,為何大慈寺住持會用父王類比他,又同他說那么一番話。
原來再不情愿,某些事還是無可奈何的,走上了一樣的軌跡。
再度吞咽,岑硯垂目,“我懂。”
聲音很輕,很傷心似的。
莊冬卿忽然有些慌,回想自己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
深呼吸,岑硯又打起了精神,笑了下,但很勉強“我不是第一次聽這番論述。
”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
“你不是不喜歡王府,也不是不知道這里的好。”
“你只是”
“不愿意過這樣的生活。”
眼睫顫動,岑硯想笑,可完全笑不出來。
去看莊冬卿,從莊冬卿眼底看到了深重的不安,岑硯摸了摸他的頭發,嘆道“我們卿卿,有自己想過的日子。”
“也好”
以為就是個傻樂的,還并不盡然。
但這樣也好,心里清醒著,對自己會好很多。
莊冬卿著慌,“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你,你別介意,我就是嘴笨,我”
岑硯“沒有。”
莊冬卿“”
莊冬卿小聲“可是你看著,很不高興。”
岑硯笑了下,很淡,很淺,莊冬卿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不是一個笑容。
“我只是”
“有些感慨。”
感慨他的運道確實不行,最不想遇到的局面,還是被他碰上了。
岑硯有了些微的出神,片刻后,感覺莊冬卿在回握自己的手,再度看向他。
莊冬卿“對不起,或許我不該今天說的。”
“明明今天你就很不高興了。”
眼神中歉意十足,看得岑硯莫名憐愛。
岑硯拍了拍自己身邊,道“那你讓我抱一會。”
“啊哦,哦哦。”
莊冬卿麻溜地鉆進了被子里,岑硯也順勢滅了兩盞油燈,只余床頭一盞給些光亮。
莊冬卿縮進他懷里,還很不確定道,“你就想抱我下嗎不需要”
“噓,抱下。”
莊冬卿不說話了,乖乖的,特別好。
靠進岑硯懷里,時不時又抬頭去覷他,很擔心他的樣子,讓岑硯失笑。
笑過又是一陣悵然。
“那人與人之間,便講究個以誠相待,以真心換真心。”
大慈寺住持的話再度響在耳際。
是如此契合眼下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