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很多看時,想不通的劇情,瞬間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比如,為什么盛武帝如此信重岑硯,不怕他造反。
為什么岑硯做事果決,也不怕陛下卸磨殺驢。
因為,沒必要。
岑硯若是敢反,那盛武帝把陶慧的事宣揚出去便好了,根本不需要有多余的舉動,金人與漢人是宿敵,多年的互相征伐,好不易金人滅亡在了盛武帝這朝,但仇恨卻并沒有消失,岑硯身上有金人血脈到時候,一宣布,便是天下人人得而誅之。
而盛武帝,怕是再也找不到比岑硯更好使的刀子了。
更何況這把刀的缺陷還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能隨時一擊即碎。
而定西王府已煊赫至此,也絕了繼位的希望,那只需要,老實辦事,便可。
甚至
莊冬卿“你是不是其實希望,定西王府落敗一些的”
烈火烹油,鮮花著錦,對臣子并不是一件好事。
岑硯只淡淡笑了下,摸了摸莊冬卿的頭發,輕聲道“或許吧。”
但也走到這一步了。
假設沒有任何意義,只能繼續向前。
莊冬卿遲疑“這些只有少數人知道吧”
“滿打滿算,陛下,母妃,陶太妃阿爹還有我們三姐弟知曉。”
“柳七他們貼身侍奉,郝三就算了,他一貫不帶腦子,柳七與徐四應當能猜個大概,但是沒膽子深想吧。”
莊冬卿“你”
這么大個事,就這樣告訴他了,好嗎
岑硯卻平靜“嗯,我說過,要同你講的。”
“而且”
“這也不只是我的事。”
說著摸了摸莊冬卿的肚子,莊冬卿悟了,“哦”
那確實也需要同他講。
岑硯聲音很輕,“現在定西王府與陛下之間,算是相互制衡,但我也不能保證,直到新帝登基前,這種平衡能不被打破。”
袁家的權力一直在移交,也接納了郡主,投了誠,但是下場也并不好。
而且盛武帝日漸衰弱,他的掌握欲,卻與他的身體情況相反,在不可理喻地膨脹著。
“可王府也不是袁家那種軟柿子。”
西南地區向來部族眾多,難以制衡,王府在封地又養兵,適應滇地的奇怪氣候,哪怕不反,圈地為王也夠了,京兵適應不了瘴氣,奈何不了他們。
而且漢人的那一套禮儀,漢人金人的仇恨,也衍生不到眾部族身上。
“我想說能保你平安,但”岑硯笑了下,苦笑,“不到最后一刻,這種事其實沒個絕對的,我也不想騙你。”
“只能說,我會盡我所能地護住你”頓了頓,視線下滑,改口道,“你們。”
“若是你信我,便留下來。”
“若是不信,或者又有其他的考量”
話頭再頓,岑硯緩緩垂目,“那便是沒有緣分吧。”
“母妃厭惡我身上的異族血脈,陶慧受盛武帝所迫,其實都過得不算快活。”
“若是可以”
“我希望你永遠不要改變,”
“就這樣每天想些吃吃喝喝。”
“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就行了。”
那雙淺色,混血的眼睛凝著莊冬卿,平靜卻又鄭重道,“哪怕你不想留下來。”
“有這一個孩子在,”
有這一段共同度過的時光,
“也不失為一段善緣。”
大慈寺住持用來勸他的話,終究是被他用來勸了自己。
莊冬卿心口大跳,
后知后覺
岑硯好似把他的心,剖開給自己看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