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人抓兩千個,莊冬卿都不知道對方該怎么輸。
更不消說他們人生地不熟,對方卻背靠著鹽場,日日在此處操練。
但人性使然,
對方必定想以最小的代價擒獲他們。
大部隊不動,只派出十余人護著岑安走,誰又能想到在沒有任何風聲與苗頭的情況下,放著舒適的馬車不坐,會有人騎馬帶那么小的孩子一道
莊冬卿的手捏緊,緩緩,又松開了來。
莊冬卿“現在山上的人按兵不動,是因為大部隊還在這兒。”
“離他們布置的伏擊地點,還有一定的距離。”
“而且我們現在也不能掉頭,世子已經走了,一旦掉頭,必定會引起大規模的追擊。”
門客的心已經涼了“所以我們當作魚餌,繼續往前走,為世子一行拖延時間,才是莊公子心里的打算”
什么商討,什么詢問,都是不過是意圖拖著他們,不讓他們發覺異樣逃跑罷了。
莊冬
卿“其實我也不很確定。”
“也不一定的。”
或許什么都沒有,只是他杯弓蛇影,不愿意冒一點點風險。
門客已然崩潰“莊公子你到底”
莊冬卿打斷道“但走近就知道了。”
莊冬卿看向李央“我們落入山匪手中,總好過世子落入山匪手中吧其實皇子該感謝我的,若是世子在此,王府必然投靠其背后的勢力,現在皇子配合著王府繼續向前,待此間事了,王爺必定會感激您對世子的回護。”
門客“那也得事了之后有命啊”
莊冬卿“富貴險中求,若無此事,定西王府憑什么非六皇子不可”
李央聽懂了莊冬卿話語里的意思。
胸膛幾起幾伏。
門客還欲分辨,被李央按住了,李央道“冬卿兄你說得對。”
“若山上真有情況,那必定是沖著世子來的。”
欽差三人,岑硯、李卓還有他,但真正能以一己之力影響朝堂格局的,只有定西王府。
王爺已然先行一步和他們分開,若是真有那么多人在山上,那此刻便是綁人的絕佳時機,且還不需與岑硯正面沖突。
但若是岑安真有什么閃失,岑硯會不會投靠兩說,他跟著隊伍,弄丟了岑安,必定不會再在岑硯心里有什么好印象了。
閉目片刻,李央心里已經想定了。
“王爺待我不薄,諒他們也不敢對皇子打殺,就這樣,往前走吧。”
頓了頓,李央“說不定只是虛驚一場呢。”
聲音很輕,自己都不太信。
莊冬卿心中松了口氣。
“如此最好。”
就算是要打殺,男主自帶的buff也很難打死,總是能尋得一線生機的。
更不消說他還知道大部分劇情了
莊冬卿讓阿嬤上來,阿嬤手上還是抱著個東西,遠看像是個熟睡的孩子,走進來打開來,才發現里面只有兩個抱枕,作為掩飾。
莊冬卿扣手,掩過談話期間,手心因心慌冒出的汗液。
語聲平靜道“吩咐下去,車隊啟程。”
岑硯提前到了鹽場,李卓已經在其中翻閱賬冊了。
陪同的還有昨日到的知州。
看見岑硯的那刻,知州臉色一白,繼而忽的低下頭去。
岑硯奇怪,多瞧了一眼。
后續知州表現又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