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林想了想,嘆氣道“也是。”
不來得罪王府。
來了,也是孤注一擲,左右都難。
牢房里安靜了下來。
等門再打開,便是日落的時候,放了一碗水,兩三個饅頭給他們。
丟完東西便要走,被李央叫住,說他們綁住了手腳,沒辦法吃喝,讓人幫他們松開。
送東西的人看了他們一眼,走了。
松倒是沒有松開,過了會兒換了個人來,把他們身后的手綁到身前,換了個綁法,能保證他們拿到食物和水便是,格外謹慎。
水和食物三人分了,能墊個肚子,吃不飽的。
但食物水源干凈,總好過什么都沒有。
晚間胡林和李央商議了半晌對策,莊冬卿只聽著,沒說話,月光從窗戶里透進來,投射在他身上,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知道白天惹了莊冬卿不耐,胡林小聲試探道“公子可有什么想法”
莊冬卿“先等等吧。”
“等什么”
等李央新婢女的親人來相認。
但這話莊冬卿也說不出口,只作沉默。
休息了一下午,雖然不舒服,但是精神頭好了許多,莊冬卿“先生對朝堂的局勢比我了解,蒙著頭一路上來,與其說那些沒用的,不如我們聊點現實的吧。”
莊冬卿“先生能分析一下,李卓一路跟隨,
還有這些私兵,最可能是誰的嗎
莊冬卿心里有個大概,但是要想明白想透徹,還是有點為難他。
但他還是想知道局勢。
胡林一時間沒說話,看向李央。
李央想了想,輕聲道,“說吧,剛好我也說說自己的想法,我們湊湊,看是個什么情況。”
莊冬卿也點頭。
多了解一點,總是好一點。
夜色涼如水。
王府這一天并不太平。
巨賈的家主“請”了兩位來,岑硯也懶得從嚇唬開始逼供,直接丟到知州的房間里,看到失了三根右手指的知州,再瞧見知州的長子凄凄慘慘服侍塌前,兩個人都被嚇了嚇。
等到單獨問話。
郝三又先動一遍刑,嘴就沒有那么嚴實了。
岑硯皂靴步入房間。
等再從鹽場所屬商賈的房間“談話”出來,鞋底都浸透了血漬。
但好在,該問的基本都問了出來。
問完,一屋子人齊聚。
趙爺先道“世子身體無礙,但騎馬來回,對小孩子來說到底太過顛簸,阿嬤受了驚嚇,今晚上怕是哄不了世子,主子還是應當去看看。”
岑硯點頭“商議好就去。”
趙爺這才道“都檢查過了,要不了命,按理對有官身的知州不該動刑不過不管是勾結山匪還是私自養兵,發現了都是極刑,相比起來這點傷,也沒什么大礙。”
岑硯自然知道。
趙爺“要療傷嗎”
岑硯“先丟著,不死就行。”
那就是要他們受活罪了。
心知岑硯此刻必定怒火滔天,趙爺只道知曉了,會吊住他們各自的命。
郝三說正事道“審得快,打了他們一個猝不及防,又是從經商的人著手,基本都問出來了。”
“說是山上有兩個師左右的私兵,都是這兩年慢慢養著的。”
“剛開始惶恐,后面隨著王爺收拾鹽商的手段愈發厲害,陛下也開始服用丹藥,這群人慢慢地也就習慣了。”
頓了頓,說正事道“兩個師,兩萬人,還不足為懼,但若是要加上總督手頭的兵,那我們的人手就不夠看了。”
若是要在山上打起來,對方還有地理優勢,總督再帶兵過來渾水摸魚,這個仗會打得很艱難。
岑硯“所以這件事要快。”
郝三遲疑“不如把總督也一道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