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
扶著水囊的手換了一只。
莊冬卿認得這只手,包括手心的繭子和手背的指節皺褶。
幾口水喝下去,太急,嗆了下,但到底好多了。
等再睜開眼,水囊拿走,莊冬卿便看見了心底的臉孔。
“這是,真的吧”
開口沙啞,嗓子干得很難聽。
想說句俏皮話,效果好像并不好。
“是。別說晦氣話。”
聲音很輕,也很溫柔,甚至幫他理了理跑得散亂的額發。
也不知道感受錯了沒有,莊冬卿總覺得撥弄頭發的手在發抖。
四目相對,
岑硯今天穿得很不一樣。
一身勁裝,純黑,沒有任何多余的布料,修長的身形還挺好看的。
莊冬卿眨了眨眼,眼前又花了。
“好像被風,迷了眼,不太清楚”
“不是。”
只兩個字,莊冬卿卻聽出了極度的克制,伴隨著咬牙切齒。
頓了頓,聲音又放輕道,“你在流血,已經去拿東西了,包扎了會好些。”
愣了愣,莊冬卿低頭,眨眼,哦,右肩沒有箭扎著,但是右大臂上血流了一片,看起來是被箭矢擦到了。
莊冬卿“沒中箭哎,運氣怪好的。”
他笑了笑。
四周卻越發的寂靜。
岑硯胸口起伏幾瞬,垂目再抬起,想擠出個笑,試了試,失敗。
“是,挺好的。”
幾個字說得比他都難聽。
其中好似竭力地壓抑著滔天殺意。
心內嘆息。
直直凝著那雙淺色的眼眸,莊冬卿想說別這樣,說不出口。
深深對視,莊冬卿最終在這道視線里,輕輕道“我逃出來了”
和徐四分別的時候,他讓徐四轉達岑硯的,說自己會找機會逃出來。
他做到了。
東西終于拿來了,為方便處理傷口,岑硯攬過莊冬卿給他借力,衣服被割開,莊冬卿模糊的視線告訴他,是很深的一道傷口。
靠著的人倒抽了口氣,動作其實很小,但靠著,還是被他感覺到了。
“”
莊冬卿潰敗了,沮喪坦白道“我盡力了”
“知道。”
耳邊的聲音也開始不穩起來。
莊冬卿靠著的胸膛在起伏,最終,眼前一暗,岑硯的手擋住了他看傷口的視線。
鼻息混亂,呼吸短促,聲音幾乎是擠出來的,
“我們卿卿”
“很厲害。”
如果不是遮住他眼睛的手也在輕輕地不受控震顫,莊冬卿真的會相信這是夸獎的。
不知道該說什么,莊冬卿親了親岑硯的手心。
下一刻,有輕吻落在了他額際,吻的邊上,莊冬卿好似感覺到了微末的濕意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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