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時光愜意,但外面,其實已經亂了套。
當然,不是在他們屋門口,而是上京。
盛武帝昏迷不醒。
恰好隔日八皇子祭祖回了京。
幾日后得知消息的四皇子反了。
目前朝政一部分由內閣負責,討伐四皇子的工作,則被八皇子攬了過去。
現在的上京,說一句腥風血雨,亦不為過。
而在盛武帝昏迷前,這邊的總督和匪首,終于被馮公公想辦法撬開了嘴巴,審出了八皇子豢養私兵一事,等京城的事情集中爆發后,馮公公便也如熱鍋上的螞蟻,被架了起來,左右為難。
按理他該即刻回京的。
哪怕三皇子的死還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但也顧不上了。
但如果真回了京城,盛武帝昏迷不醒,八皇子把持著朝政,他便是一頭闖進了鬼門關,八皇子不會允許他活到盛武帝醒來的。
為著這事兒,三皇子的死馮公公都沒什么心思查了。
當然,也沒什么必要。
如果四皇子上位,那這就必定就是冤案。
如果八皇子能笑到最后,那主謀無疑是四皇子。
如果盛武帝能醒過來伺候多年,馮公公比誰都清楚盛武帝的身體到底如何,他想過這個可能,但不敢將全副身家都押在上面。
岑硯看他實在是為難,出聲挽留了一句,馮公公已經是人精的年紀,借坡下驢,私下將口供人證全都搜羅起來藏好,但對外口風嚴嚴實實的,只說什么都沒查出來,還在追查中,連私兵一事都未曾透露過半句。
之前是怕走漏了風聲,眼下,怕是也不敢透露了。
江南的一干事務,就這樣明面中還在推進著,背地里擱置了起來。
馮公公不再去李卓府邸審問下人,岑硯郝三徐四又借著這個機會將其中人事物都捋了一遍,確認所有證據都消失得干干凈凈了,裝模作樣管了兩天,岑硯也撂了擔子,在家躲起清閑。
馮公公倒也不是沒想過辦法,中途還來勸說過岑硯帶兵回京支援,被岑硯以八皇子在京,馮公公只是內務總管太監,他們名不正言不順為由,拒了。
心知岑硯不肯趟這渾水,馮公公無奈,也不敢輕易得罪了,便跟著被迫觀察起上京的形勢,日日長吁短嘆。
目前還沒開打。
但所有人都知道,只是早晚的事。
朝廷內也分裂得厲害,支持四皇子的
朝臣眾多,已經被八皇子用借口清理了一批,若是盛武帝真的能醒來,場面只會越發混亂,聽見自己兒子手足相殘的事,已經氣得吐了血,等醒來親眼看見,不知道會不會再度受刺激
當然,這些都是岑硯分析給莊冬卿聽的。
岑硯肯講,莊冬卿就聽。
至于后續的會如何發展,他不清楚,也對此沒什么好奇心。
但他們不急,李央作為皇子,卻是不可能不急的,手頭無兵也無錢,最后還是來找了岑硯。
當然,岑硯不見,自有他的道理。
莊冬卿見,是覺得無所謂,李央從他嘴里也套不到什么消息,他什么都不知道,若是真的只為見他,見見也無妨。
用過午飯,岑硯去了書房,小崽子還是留在主院,莊冬卿在躺椅上瞇了會兒,醒了,柳七才將人領了進來。
不見不知道,李央瘦了好一圈,顴骨都突出來了。
莊冬卿愣了愣,“你這中毒那么傷身體的嗎都沒好好養養”
私心里,莊冬卿覺得自己在鏡子中的氣色,都比李央現下好。
李央也觀察了莊冬卿片刻,淡笑道“冬卿兄氣色倒是不錯,可見王爺待你不薄。”
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