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冬卿想到什么,又問“真的會有圣旨來嗎”
岑硯“難。只是有了意識,昏迷那么久,身體太虛弱了,宮內的消息稱,陛下自醒來,還沒開過口說話。”
消息很準確,第二日上京宮內果然沒有任何的消息傳出來。
大軍整頓過后,部分原地駐扎,部分跟隨護送他們進京。
天一亮就動身。
日頭飄高的時候,到了京城城門。
報過身份,又是皇子,又是王爺的,外加個內侍總管,負責守門的提督一個也開罪不起,磨磨蹭蹭商討了片刻,很快開了城門,恭迎他們入內。
八皇子被關在囚車里,一并跟隨。
提督看見的時候,睜大了眼睛,岑硯并不開口,李央笑問有何不妥,語聲客客氣氣的,但將提督驚出了滿背的冷汗,不愿摻和進奪嫡的渾水,提督只得裝看不見。
等岑硯一行人進城,提督焦急地在原地繞了好幾個大圈,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最終稱自己身體不適,扶額暈坐,讓心腹寫好了告假條,差人遞交后,病遁而去。
此舉明智,果不其然,其后陸續有人來找提督,或打探或問責,都被以身體不適的緣由,言明提督不當值。
岑硯沒有想過要帶八皇子繞遍全上京。
無它,不太現實。
果然,走完大半個京城,從偏遠的城門到大理寺官署,出面阻止他們的人也都趕到了現場。
大理寺卿一早就收到了岑硯的消息,等眾人下馬,困住八皇子的囚車便駛進了大理寺官署,暫行關押。
岑硯與大理寺卿對接。
馮公公和李央拿出八皇子養私兵的鐵證,與前來高呼不妥的官員們對峙。
等官員們看著一張張口供與帶上京的證物,鐵證如山下,加之盛武帝又已蘇醒,皆是明白了李德大勢已去。
“可太子終究貴為皇子,怎么處置,該由圣上說了算。”
擁護的官員們,最終憋出了這樣一句話。
李央“大人說得
不錯,故而可否挪步,讓我等進宮面圣。”
馮公公拂塵一甩,姿態高高,“咱家也要回宮稟報。”
“口供證詞以及證物,今日便會移交大理寺核驗審辦,若是有疑問,諸位大人不若進大理寺內,好好細辨。”
岑硯事情辦完,從大理寺門內走出,跟著道出了這么一句。
跟隨李德的多是文官,不會不知道大理寺是個什么地方,聞言俱是沉默。
岑硯粗粗掃了眼,也不大張旗鼓地拿人,只讓親兵清出一條道來,好方便他們一行進宮。
執刀披甲的軍士各個五大二粗,明晃晃的刀身抽出時,文官們皆往后退上了一步,岑硯一行人在這種陣仗下離去,動身進宮。
走后的半個時辰,李德豢養私兵,被游街,加之身負箭傷,日后多半會落得個身負殘疾的消息不脛而走,飛遍了上京所有重臣的宅邸。
莊冬卿以為后續沒他什么事,岑硯卻在宮門口牽起了他的手,將他一路領進了皇宮大內。
莊冬卿局促,“我、我也要去嗎”
他以為這是岑硯李央與盛武帝之間的事。
岑硯義正嚴詞,“我要為你請封,若是陛下醒來,指不定會想見你。”
“哦,哦哦。”
這般說,岑安便也跟著一路覲見,以示尊敬。
按岑硯的意思,見不見是由盛武帝決定的,但是去不去是他們的態度。
莊冬卿無法,阿嬤年齡大了,多帶了個六福,一路看顧著岑安。
李央全程都在邊上,見此,數度欲言又止,終是將話咽了下去。
一路大張旗鼓到正殿,中途好幾個小太監已經先行來見了馮公公,宮內近日來的情景也算是通過他們的嘴,零星拼湊完整了。
進正殿前,馮公公找岑硯借了幾個人手,先行料理了一番,才再與二人會和。
馮公公“按理該一起覲見,但陛下目前龍體欠安,不如就六皇子與王爺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