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怪,再看一眼,嗯,笑容還掛在臉上,是不曾見過的和煦。
小太監“”
神游般回了正殿,馮公公剛清理干凈了不熟悉的人手,得知有些人已經被懲處廢了的消息,也來不及感傷,極快又召了太醫,問起食物藥材,得知盛武帝這幾日一直喝的白粥,連點肉沫都沒加,馮公公低聲咒罵。
等正殿被料理過一番,歇息的時候,小徒弟也回來了,稟報了岑硯出宮的消息后,欲言又止。
“說。”馮公公有些不耐煩。
小太監又低了低頭,斟酌著道“我就是覺著,定西王挺喜歡這位少爺的,今天跟了一路,瞧著這位少爺與世子相處得也極好,覺著稀奇,往日沒見過定西王這般。”
馮公公還以為是什么,聽見這茬,放松了下來,扶額道“既然知道了,以后就多留心些,別怠慢了,仔細王爺扒了你們的皮。”
頓了頓,主動透露口風道“若是陛下還能好轉,定西王會向陛下請封正妃,若是你也瞧見了,六皇子是定西王護送回來的,總之,總是有封妃的一日,這位少爺性格單純,你同正殿的人都打好招呼,日后切莫疏忽了。”
“好的,師傅。”
馮公公也是閑著,多問了句,“他們出了宮就回府嗎”
今日所有人都剛入京,一般是這個章程。
卻聞得徒弟否認道,“不曾,那位少爺似是想去上京酒樓用餐,半路上與王爺商議著”
馮公公覺得哪里沒對,“王爺答應了”
小徒弟轉述道,“王爺讓他最多去兩家酒樓,別在外間多做停留。”
“”
馮公公心梗。
小徒弟嘀咕“所以我才會覺著王爺上心,瞧著不似往日那般萬事不過心。”
想著盛武帝現今的模樣,深知人走茶涼的道理,馮公公也懶得多說,既然岑硯不做面子活兒,他也當不知便是,反正,也沒什么所謂的。
“知道了,下去交代吧”
小徒弟應了。
馮公公腦子里卻盤旋著小徒弟的話語,總覺得哪里不對,開始并沒多想,但若隱若現總是會記起,等洗漱干凈,又得了空,這才好好思索了一番。
是不對勁,岑硯從來對陛下沒有過這種逾越的行為。
哪怕是送六皇子上京
查了一半的三皇子案,中途擱置了下來,但千絲萬縷的線索一串聯,馮公公驀的思考起來另一個問題對了,王爺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自己的主意的
答案浮出的那瞬,馮公公背心出了一層冷汗。
馮公公越想越是不敢深入,左拼右湊試圖拎起記憶中的稍許證據作為支撐,但是都沒有,沒有相關的物證。
而若不是四皇子,是定西王
金秋時節,風一吹,本該爽朗的氣候,馮公公卻覺得冷得厲害。
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
哪怕就算是窺見了真相的一角,也改變不了如今的局勢。
靜立片刻,馮公公決定忘掉今日的荒唐猜測。
三皇子就是四皇子失手殺害的。
八皇子又處死了四皇子。
目前六皇子李央回宮,李德身體殘廢、聲名有缺,繼位再是不可能了。
深深呼吸,長吐出一口濁氣。
梳理完近來的大事,在心內多說幾遍,馮公公慢慢也信了。
擦了把額頭的汗回屋,轉頭又叫來了小徒弟,再度耳提面命了一番伺候好定西王,才疲憊揮手,讓人離開。
李央回來了,李德被關押在大理寺內,豢養私兵的罪名已經傳遍了滿上京。
而私底下,被游街和身落殘疾一事,諸位高官亦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