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幾日,為了交接,岑硯還去幾趟大理寺,辦八皇子豢養私兵的案子。
馮公公辦案的能力不弱,再加上岑硯私下補充的幾樣,可謂鐵證如山,大理寺卿開始還有些隱憂,后面在諸多證據下,意識到不是扣帽子的黨同伐異,心下穩當起來,處理相關事宜底氣也足,應付了諸多前來試探的高官。
只在對待八皇子上,大理寺卿還是好吃好喝地伺候著。
盛武帝已醒,在他發話前,八皇子怎么說都是個皇子,不是他們能隨意處置的。
對此岑硯心知肚明,但無所謂。
他對李德那條命的興趣真不大,對付這種人,受活罪才是最難捱的。
事實是他料得不錯。
關押進大理寺十多日,前后李德已絕食了兩次。
柳七稟報的時候,岑硯只夠了勾唇,不置一詞。
柳七便知道岑硯滿意大理寺的做法,只繼續探聽著消息,不曾插手。
“嗯他出宮了”
李央近來衣不解帶地照顧盛武帝,滿朝堂皆知,中途盛武帝的病情反復了一回,岑硯便知道是在用著趙爺的方子,后面果不其然,差人又來請了一道趙爺,前去與盛武帝把脈。
太醫院的太醫們高傲,向來很看不上趙爺的南疆背景,覺著蠻荒之地并沒有什么高明的醫術傳承。
也不知道李央用了什么法子,讓太醫院院使與趙爺一同看診,趙爺回來后說,用的就是他的方子,院使并未置喙半句。
岑硯揚了揚眉,哂道,“怕是眼下也不敢開罪六皇子。”
趙爺在宮內聽了些閑話“據聞八皇子立儲后,很是處置了幾位太醫”
岑硯笑了起來,語氣越發諷刺道,“真是孝順。”
他近日來也聽了些八皇子當太子時的作為,多的不論,放往日,夠盛武帝氣得掀兩回桌了。
可惜,有李央在,盛武帝怕是聽不到這些精彩事跡了。
李央對盛武帝上心,岑硯還以為他會就這樣,哪怕是做樣子,也一直會做到最后,全一個孝順的名聲,熟料,這日柳七收到了消息,說李央出宮了。
岑硯“不看顧陛下了嗎”
柳七“去的地方很有意思。”
岑硯看向柳七。
一邊吃熱栗子的莊冬卿也抬起了頭,聽八卦道“去了哪兒”
柳七“大慈寺。”
岑硯詫異。莊冬卿卻若有所思。
莊冬卿“可是去問辦法事”
柳七“小少爺英明,六皇子去便找了方丈,為淑妃點了盞長明燈,又問了下辦法事所需的東西,當然,名目上沒有說是要為淑妃辦,但按他問的那個規格,除了淑妃可以,親族中也沒有別人能夠上資格了。”
莊冬卿默了默,這才道“淑妃走后他就想辦一場,但是被陛下否了,后續我瞧他一直都沒忘記過這件事,若是能如愿,也是個好事吧。”
淑妃是被毒死的,死不瞑目。
但對外宣稱的是病故,葬禮也按照正常辦的。
盛武帝不喜法事一事,岑硯也知道,淑妃去世后,就是為著這件事,盛武帝與李央離了心,后續才有李央請旨下江南,八皇子上位,填補了李央當初貼心懂事的兒子位置。
想到什么,岑硯問“這幾日陛下與六皇子還算和睦”
柳七看了岑硯一眼,答得隱晦,“具體不清楚,但昨日陛下好似說了六皇子幾句不過說話時遣走了所有內侍,也不一定是訓斥。”
柳七這般說,那便是十有八九了。
再結合著李央出宮
岑硯“陛下快好起來了。”
莊冬卿“何以見得。”
岑硯只道“精心養了這么多日,又去大慈寺為陛下祈了福,怎么都該好了。”
莊冬卿覺得邏輯有點怪,想了下想不通,索性放掉。
“好吧。”低頭繼續剝栗子。
岑硯“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