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北溟帝大手一揮。
淺淵一進入大殿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他雙眼通紅,臉上滿是泥土和淚痕,看起來狼狽至極。
“陛下,我家主子今日去白云觀上香,遭遇山體滑坡,被卷進懸崖了”
淺淵說完,大殿中寂靜了一秒。北溟帝騰的一聲從龍椅上站起來。一雙眼睛瞪出了紅血絲。
“什么你說什么”
“陛下,求您趕緊派兵,救救我家主子”淺淵一邊說著,一邊重重的磕了個頭。
就在這時,一陣風從他的耳邊刮過。淺淵側眸一看,只見瑞王殿下衣袂翻飛,步伐快的好似御風而行。不一會兒便沒了人影,他甚至沒來得及跟北溟帝道個別。
北溟帝現在也沒功夫糾結這些。他一口氣沒喘上來,咳的撕心累肺,但仍舊堅持著斷斷續續的發號施令。
“來人帶帶一千精兵去望云山務必要救出救出祁王”
“是”
望云山的懸崖邊。
楊予懷和白蕭并沒有跌落崖底,而是被山石和泥沙掩埋在了半山腰上的一個縫隙里。
也幸好這里還有一個縫隙可以讓他們止步于此,不至于被山石一路裹挾,掉進懸崖摔成肉泥。
但就算如此,他們也并不好受。畢竟那一塊塊從山上滾落的石頭是真實的沉重的。只是這些石頭,一塊也沒砸到白蕭身上。
黑暗狹窄的巖石縫隙里,楊予懷緊緊的抱著白蕭,用他那并不寬厚的背承受著沙石的撞擊。
白蕭聽著耳邊傳來的陣陣悶響,心中無比緊張。但他卻不敢亂動。因為楊予懷抱他抱的真的很緊。他一動,說不定會牽扯到楊予懷身上的傷口。
但他就這樣什么也不做也實在是心焦。于是白蕭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問到“你你還好嗎”
在黑暗中,楊予懷看不清白蕭的臉,但他卻能想象出白蕭的表情。于是他輕笑了一聲,現在這個情況他也沒什么好偽裝的了。畢竟連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若他時運不濟死在這里卻什么也沒說,豈不是太虧了。
不過他今生比上輩子還是要強一點的,畢竟上輩子只有他一個人死。這輩子,他可以帶上白蕭一起死。
白蕭聽見了他的笑聲,不由的松了一口氣。還能笑,就說明沒有大礙。
然而楊予懷卻沒打算就這么輕易的結束這個話題。
“你想知道我好不好,為何不親自來摸摸”
“”白蕭聽聞這話眉間浮起一抹折痕。他看不見楊予懷此刻的表情。僅憑他的語氣,無法判斷他現在的情緒狀態。
不過他說的也確實有幾分道理。想知道他好不好,為何不親自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