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是什么意思”張風遙覺得自己越來越迷糊了。什么叫沒想到這一次楊予懷的膽子居然這么大難道,這楊予懷還有前科難道
“難道,殿下知道是他做的”張風遙眼眸睜大,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在今日之前,他猜想過無數種可能。他是朝中難得的中立派,和白蕭又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白蕭根本沒必要對他下手。那么就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楊予懷是別人送到祁王殿下身邊的臥底。不然,他不可能做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他就是懷著這樣的心情,才決定接下祁王府的拜帖。
可如今,張風遙又迷茫了。竟然白蕭知道是楊予懷做的,那他應該也知道楊予懷有問題。那他為什么還要將他留在身邊,放任他胡作非為
張風遙的腦子里亂作一團,他看著白蕭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對勁。也不知道是在看一個笨蛋,還是在看一個怪胎。
白蕭沒打算讓張風遙一個人在那兒胡思亂想。他在心中措好詞后,便低垂著眼眸,神情寂寥的解釋道。
“這北溟王朝,有能力競爭皇位的皇子,也只有本王和瑞王了。但實際上,本王根本無心做皇帝,只有閑云野鶴的生活,才是本王所向往的。只是這話本王即便說出口,也沒有人會相信的。”
張風遙聽聞這話,腦子里有片刻清明“所以”
“所以,本王便放任瑞王在本王身邊安插眼線。若他能成功,自然最好。本王便能順理成章的,從這場皇位爭奪戰中脫身了。只是本王沒想到會連累了你。”
張風遙覺得白蕭這番話十分得有九分的不對勁,可他一時半會兒又想不出古怪在哪里“可是可是,自古以來,成王敗寇。若瑞王成功登上皇位,你又怎知他不會暗害與你,取你性命縱觀歷代史書,這樣的例子可不在少數。而且在下也并不覺得,那瑞王是什么賢明的君主。”
他雖然在朝中保持中立,但那也只是他自保的一種手段罷了。他知道在這兩位王爺當中,誰最適合當皇帝。
白蕭聽聞張風遙的話,卻是不甚在意的微微一笑。
“那又如何本王一人死有何懼不過是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罷了。只要我北溟子民能過的幸福,誰做皇帝又有什么關系何況世人皆知,本王的母族式微,原本就是比不過那瑞王的。又何必再為此傷神傷心。”
白蕭說著,伸手撩了一下衣擺。姿態不同于以往的溫文爾雅,反而透露出幾分瀟灑不羈的豪氣。
“待日后,一切塵埃落定。若本王還有命在的話。本王便一人一馬,走出皇城,去游歷我北溟的大好河山。”
張風遙被白蕭這番話說的一愣一愣的。以往他只知道,祁王殿下神仙之姿,文采斐然,卻沒想到祁王殿下竟然還有如此開闊的心境。讓他敬佩,又讓他驚嘆。怪不得那些文人墨客,如此執著于祁王殿下。就連自詡風流瀟灑的他,也不禁為祁王殿下的風骨所折服。
可是,他還是覺得有些對不勁。這種不對勁是微妙的,難以琢磨的,讓他遲遲想不明白。竟然想不明白,他也就懶得去想了。
白蕭見張風遙眼睛發亮的盯著自己,沒忍住輕咳了一聲。他是不是說的有些夸張了但不這么說,好像也沒有其他更合適的理由了。
“想不到祁王殿下竟如此心懷天下。是在下狹隘了。”
若不是現在張風遙腿腳不便,他都要跪下給白蕭行大禮了。
白蕭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到“楊予懷之前在樓船上與你為難,也不過是擔心你與本王合作罷了。你今后便順著他們的心意,繼續不搭理本王。他們便不會再為難于你。”
“好,多謝殿下提醒,微臣記下了。”張風遙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他現在的情況就是,不管白蕭說什么,他都只想點頭。待白蕭走后,他再慢慢的捋一捋自己的思緒。
原本在白蕭來看他之前,他的思路是很清晰的。在白蕭來看他之后,他覺得自己的思路雖然依舊很清晰,但卻是清晰的被拐到了另一條路上。看不清前路,也摸不清退路。霧蒙蒙的天空上突然飄過來了四個大字。
正道的光。
白蕭跟張風遙說完掏心窩子的話后,便起身告辭。走出張風遙的臥房,卻只在門口看到了淺淵一個人。
“楊予懷呢”白蕭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