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予懷放緩了腳步,小心翼翼的朝暗閣內走去。
暗閣內的地板上鋪滿了雪白色的絨毛,屋內的陳設,每一件都精美無比。
楊予懷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踟躕,抬眸環顧四周。覺得這間屋子的裝潢擺設,像是一間臥房。
果然走過一個拐角,他便看到了一張四四方方的床榻。這張床榻一反常態的做的極其寬大,足足可以睡下四五個人。但更讓楊予懷震驚的卻是。
這張床榻竟然被一只巨大的金色籠子籠罩著。
楊予懷神色晦暗的走了過去。意味不明的抬起手,輕輕的敲了敲面前的鐵籠。卻瞧見了躺在床底下醉的不省人事的白崇文。他本來就陰沉的臉,瞬間便黑成了鍋炭。
畢竟他不是傻子。有了之前在摘星樓內的所見所聞,楊予懷不難猜出白崇文建這座摘星樓的目的是什么。
他想在登基之后,囚禁白蕭。
楊予懷因為自己的猜想,無聲的笑了。那笑容在溫暖的燭火下,卻顯得更加的陰森可怖。
囚禁白蕭
這四個字連在一起,直接讓楊予懷笑出了眼淚。
他原本以為,自己重活一世,已經足夠了解身邊的人和事。但讓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是,這白崇文,居然對自己的親弟弟有非分之想
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悲。
楊予懷差點笑岔了氣,他扶著胸口,穩了穩心神。而后轉身面無表情的拔下了身旁的燭臺。
按照他現在的心中所想,他應該直接將手中的燭臺扔向面前的床榻。這樣燭臺上跳躍著的火焰,便會瞬間吞噬床榻上的絲綢。這間令人作嘔的暗閣,會在他的注視下,消失在這熊熊燃燒的烈火中。
光是想一想那畫面,楊予懷便覺得熱血沸騰。
但理智告訴楊予懷,現在還不是時候。
前世放這把火的人不是他,今生也不應該是他。至少不應該是現在的他。
白崇文的所作所為也并不是這一把火就可以抵消的。
楊予懷垂下眼眸,輕輕的將燭臺放回了原位。而后冷冷的瞥了一眼熟睡中的白崇文,轉身離去。
祁王府內,白蕭正坐在涼亭里,憂慮的借酒消愁。
在原劇情里,這是他第一次表現出失意的情緒。而且這還只是一個開頭,從此以后他便一蹶不振了。
楊予懷步履匆匆的回了祁王府。他的表情雖然沒什么變化,但任誰都能看出來他的心情不好。
守門侍衛跟楊予懷也算的上熟絡,便走上前打了一聲招呼。
“楊公子回來了今個兒可是發生了什么事兒奴才看公子怎么愁眉苦臉的。”
楊予懷聞言停下腳步,稍稍調整了一下心態,露出了一抹得體的笑容。
“侍衛大哥多慮了,在下只是最近太過勞累了而已。睡一覺便好了。”
“原來如此。”守門侍衛聽聞這話點了點頭“那奴才就不叨擾楊公子了,楊公子趕緊回屋歇息去吧。”
“多謝侍衛大哥。”楊予懷對著守門侍衛鞠了一躬。
拜別了守門侍衛,楊予懷繼續朝府內走去。
原本他是打算直接回自己的寢殿的。卻沒想到剛走進后院沒多久,就看到了獨自在涼亭里喝酒的白蕭。
楊予懷今晚受了刺激,瞧見白蕭喝酒,便回想起了那副掛在摘星樓里的畫。他剛壓下去的情緒瞬間又涌了上來,沒忍住一個健步沖了過去,一巴掌打翻了白蕭手里的酒杯。
白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