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聽說有些人宣泄情緒的方式是咬人,徐牧風初次聽時覺得離譜,直到這件事真的發生在她身上。
她也不知道左櫻為什么突然咬她,癢癢的,痛痛的,當然,那句傲嬌的“你怎么不信,你必須信”,那種說不出的執拗感,讓徐牧風心生感慨。
她也不知道左櫻對她的期待到底有多少,但她希望,不要期待。
當然,兩人沒有深入這個話題,很快從小道走出來,停車場就在對面。
她們和以前一樣,開車回家。
回家的路上,左櫻靠在副駕駛的車窗上,問徐牧風“你說你今天回來,但你沒有給我發消息耶。”
徐牧風面色平靜“我準備到家再給你發。”
左櫻偏過頭,看著她“如果你沒有遇到我的話,你準備干嘛呢”
徐牧風很直接“去宋止明家坐坐。”
左櫻自然而然接過話“聽起來你和宋教授好像很熟”
“還好。”
還好還好的話,為什么要去他家坐坐左櫻又想起那個傳言,都說宋止明是徐牧風的未婚夫,以后是要結婚的。
左櫻想問點什么,但她又不想讓徐牧風覺得她是在質問,她猜想徐牧風應該不喜歡。
她悶,但她不敢問。
她心想,如果徐牧風愿意解釋,她還是很樂意聽的。
結果徐牧風什么都沒說,那嘴巴像是被縫了線一樣嚴實。
情緒無聲發酵,左櫻又想起那句
去宋止明家坐坐。
去宋止明家坐坐
去宋止明家坐坐
坐坐坐坐她個頭
越想越氣,越想越氣
徐牧風是個很寡的人,而且很悶,這一點在她咬死不解釋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實際上,徐牧風撒了一個小謊。
五天前,出差在外,就聽左櫻說報了1500米,而且左櫻說自己每天晚飯過后都會去操場跑步。
所以今天下飛機之后,徐牧風直接來了學校。
她當然不會去宋止明家坐坐,原計劃是,和宋止明去操場逛逛,看能不能偶遇這個小家伙。
徐牧風甚至預設了那個場景左櫻正在跑步,她從左櫻身旁走過,當左櫻看到她時,臉上露出那種難以言喻的驚喜。
徐牧風很喜歡左櫻露出那種表情,也很享受左櫻偶爾表現出來的喜悅。
但很遺憾,左櫻摔倒了,所有的幻想畫面變成了醫務室的碘伏味道。
待到徐牧風回過神來時,她已經背著左櫻行走在校園小道上。
她還被咬了一口,癢癢的,輕輕的,有點兒說不出的味道。
而現在,車里播放的音樂成為了她們之間隱形的墻。
徐牧風想解釋點什么的,可不擅長解釋的她忽然有口難言。
她猜想,左櫻悶悶不語應該有原因,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左櫻。
既然如此,那就
那就算了吧
好不容易到家門口,徐牧風停好車,左櫻率先開了車門,一只腳踏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