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手機震動聲兀然響起
葉明酒頭皮一麻,半天才想起自己手機已經欠費停機了,是封郁的手機在響。
但奇怪的是,封郁依舊保持著單手撐著茶水吧臺的姿勢,垂著頭一動不動,沒有要接電話的意思。
別人看不出怎么回事,但這世界上可能沒人比葉明酒更了解封郁、了解自己的“哥哥”了。
這一看就知道是頭暈而且快站不住了。
果然下一秒封郁就晃了晃,隨即直挺挺往冰涼的地上倒下去。
多年來的習慣成自然,葉明酒的動作比腦子更快上幾秒,下意識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去扶他。
一別經年,封郁已經與昔日病弱蒼白、破碎感十足的單薄少年不同了。
看著很瘦削,但一摸才發現肌肉緊實一點也不輕,居然直接就把葉明酒一齊帶倒了。
靠靠靠我真是神經病啊他摔死得了,關我屁事啊
葉明酒猛然跳了起來,踩電門似的往封郁相反的方向一蹦三尺,正想落荒而逃,卻發現即使這樣狠狠一摔,封郁也仍舊沒清醒。
他閉著眼睛,蹙眉難受地低低咳嗽了幾聲,臉色白的嚇人。
葉明酒忍不住想上前看看情況,孰料剛一動,封郁竟微微睜開眼睛,眼神渙散看了一眼葉明酒。
被他抬眸的動作嚇得不敢動,但葉明酒很快發現封郁高燒中好像看不清人,這才把自己蹦到嗓子眼的心臟收回去。
小炮灰深知對敵人的溫柔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葉明酒站起身,沒看不省人事的某人,糾結了半天,最終一狠心決定見死不救直接走人。
一只冰涼的手抓住他腳踝,力道很輕,稍一使勁就能掙脫。但此時封郁的呼吸很費力,臉色已經白的近乎透明。
葉明酒深吸一口氣,站在原地許久。到底還是轉身重新蹲下,撿起仍然在地上震動的手機。
屏幕上“楊助理”三個字閃爍。
接通電話,對方焦急道“先生醫生說了,您還不能”
“你好,你是封郁的助理嗎”葉明酒問。
對方一頓,明顯愣住了,然后迅速改了口“嗯嗯我是封哥的助理,請問您是”
“劇組三樓茶水間,他高燒暈過去了,”葉明酒打著電話,熟練摸了摸封郁的手心和脖頸,“低血糖了,建議你再帶塊糖來。”
封郁已經徹底昏迷不醒。
該做的都做了,葉明酒起身準備離開。卻突然眼尖的發現封郁的袖扣松了
封郁的手臂上,露出一截繃帶。
純白的紗布上透出殷紅刺眼的鮮血。
葉明酒知道,封郁凝血功能比一般人差很多,傷口很容易反復開裂,發高燒也八成是因為這體質。
但這都不是重點。
葉明酒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盯著他手臂上的傷口。
這不可能,這傷口的位置和長度,怎么會和那天救他的男人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