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幸福的味道總算讓他暫時把困擾許久的煩惱扔下,他剛被新房東趕出來,殺青了不能住劇組,今晚之后就要露宿街頭了。
隨時會死的小炮灰要學會苦中作樂,首先要當個飽死鬼
一陣冷風吹過,敞亮的廳堂美則美矣但落地窗八面透風,葉明酒隨即凍得打了個噴嚏。
破舊的羽絨服早就漏了大絨,薄的像是個裝飾品,他吸吸鼻子,不存在的兔耳朵垂頭喪氣耷下去,無奈承認這處境努力支棱都支棱不動。
宴會廳內的眾人觥籌交錯,任憑誰也不想放棄這結交人脈的好機會。
但這對于不想紅也不敢紅的葉明酒來說只覺得無趣,他連著喝了幾杯酒,試圖從微醺的迷糊飄然中借酒取暖。
“請問您是葉明酒先生吧”
葉明酒轉身,莊園的老管家站在他面前,慈祥溫和,臂彎搭著一件看起來就很暖和的大衣。
他正冷得瑟瑟發抖,忍不住多看了那衣服好幾眼。
“郁先生建議您要注意身體健康,天冷了就多穿點。”老管家說著抖開大衣,徑直往葉明酒身上披。
衣服的面料質感十足又暖和,葉明酒怔愣幾秒,昂貴頂奢o沖淡幾分微醺狀態,他連忙撥浪鼓似的甩頭拒絕。
開玩笑,這牌子的大衣那可至少是六位數,不小心勾個線頭他都賠不起。
“您不用客氣。先生說了,如果把客人凍感冒,是他待客不周這件衣服送您了。”
葉明酒震驚“送我”
老天爺,這就是財閥的鈔能力嗎,六位數的衣服隨便送給陌生人
寒冬的外套難以拒絕,又或者這位老管家太和藹親切,總之最后,郁逢庭的衣服竟然就稀里糊涂穿在了懵逼的葉明酒身上。
郁先生大概很高,他的外套有些長,能把葉明酒完全包住。
葉明酒裹緊領口,把臉埋在衣服里,很暖和很舒服,縈繞著很淡的、莫名熟悉的木質香味,神秘的年輕首富不再只是財經新聞上的傳說,而有些真實可感了。
但當他想去回憶這味道在哪里聞到過,但醉意上涌,腦袋已經完全轉不動了。
而且衣服像是溫熱的,帶著體溫就像郁逢庭剛從身上脫下來給他。
等等,郁逢庭怎么知道我穿的少難道大佬本人竟然也在這宴會上,而且還觀察著來往賓客
宴會廳內賓客中多,說是劇組殺青宴,卻凡是沾點關系的人都厚著臉皮來了,想碰運氣見郁先生一面,萬一就祖墳冒青煙得了他青睞呢。
陌生面孔太多,葉明酒努力觀察了半天而一無所獲,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吃飽飯就容易犯困,加上前幾天剛租上房子債主們就暴力上門催債,這么一鬧,被房東連夜趕出來了,他已經好多天沒睡個好覺了。
眼皮越來越沉,葉明酒蜷縮在角落里的沙發上裹著暖和的外套,最終沉沉睡著了。
宴會廳內眾人各忙各的,無人覺察有人走到沙發旁,輕車熟路就打橫把葉明酒抱了起來。
葉明酒睡得正香,不滿般嘟囔著什么同時迷迷糊糊想去推開對方,摸到冰涼的手和熟悉的溫度。
“哥”葉明酒不動了,攥住那修長的手指喃喃道,“郁哥,你讓我再睡會嘛”
封郁不為所動,神色漠然直接抽出手,大步往前走的動作絲毫沒有溫柔可言。
但在出門時,他的腳步不易覺察頓了頓,邊走邊重新把葉明酒身上的衣服裹緊,不讓冷風從衣領灌進去再凍著這小混蛋。
葉明酒還是在驟冷的溫度變化中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緊接著,原本熟睡的他竟然直接睜開了眼睛和恰好低頭拉外套的封郁雙目對視
跟在一旁的管家愣住了。
不是因為葉明酒突然醒了,而是因為他分明看到,向來波瀾不驚的郁先生竟然當場抖了一下,古井深潭般的眸中隱約閃過一絲心虛和尷尬
像是拐人途中被當事人給抓了個現行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