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罷,他很自然的忽略了衛景翊,環顧四周找尋宋修哲身影“父親呢,他怎不在”
宋云紓唇角笑意不減,輕聲解釋“夫君送了父親一方上好的端溪硯,想來他定是去書房賞玩了。”
宋清硯聞言眉頭一皺,無奈嘆了聲“縱然如此,可今日是你的回門日,他也不能”
話說一半戛然而止,大概是顧及衛景翊在旁邊。
衛景翊早就在他進門時,隨宋云紓一同起身迎接,只是一直沒能插的上話,現下趁他止住話頭,趕忙俯身行了一禮“兄長。”
宋清硯瞥了她一眼,方才對著宋云紓還喜笑顏開的臉,一對上她立馬拉了下來,嫌惡之情都懶于掩飾了。
好在他勉強點了點頭,也算是見了禮。
但也僅此而已,他一句話都沒跟衛景翊講你,轉頭看向宋云紓時,又不自覺露出笑臉“紓兒,我有話同你講,你隨我來。”
宋云紓頷首應下,眸光微動柔聲囑咐“夫君不必拘禮,隨意自在些便好,我與兄長去去就來。”
衛景翊能怎么辦,她只能附和,然后看著宋云紓和宋清硯離開。
偌大的廳堂,很快就只剩她與幾位隨侍的下人。
系統在她腦子里偷笑。
宿主,你這女婿當的可真憋屈,壓根就沒人搭理你。
衛景翊苦笑,她活了這么多年,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當別人的女婿。
不過短短兩天,她就多了個天仙似的老婆,多了個不通人情世故的岳丈大人,多了個厭煩她的大舅子,還多了個視她為禽獸的情敵。
還有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情人。
衛景翊又想起袖子里的那個木盒,她問系統“跟衛景幼兄長私定終身的那個清倌人,衛景幼最后是怎么處理的。”
系統一五一十的告訴她。
那女子名叫蘇偃月,是聞煙閣的頭牌清倌人,她本也是千寵萬愛長大的官家小姐,奈何父親遭人陷害淪為賤籍,書里說她姿容月貌柔媚多情,且還琴藝精湛一舞傾城,很多人為見她一面不惜傾家蕩產。
幾年前,她與衛景翊長街相見一眼定情,之后二人一直書信往來互訴衷腸,衛景翊許諾替她父親平反,許諾替她贖身,還許諾三書六禮十里紅妝迎她進門。
系統一口一個衛景翊,聽得衛景翊心情莫名復雜,但她并沒有打斷系統。
原身頂替兄長身份和女主成婚,蘇偃月以為衛景翊負了她,幾次登門遞拜帖求見原身,都被原身拒絕了。
她不得已,這才叫侍婢當街攔馬,將信物與當初往來的幾分書信交給原身,并以掛牌攬客相威脅,逼原身與她相見。
原身怕身份被識穿惹來禍事,不得已寫了封絕筆信,又附贈了幾千兩銀票差人送給了蘇偃月。
蘇偃月悲痛絕望之下竟真的打算掛牌攬客,她不相信衛景翊會眼睜睜看著她墮落至賣身的地步,可她不知道,衛景翊已經死了啊。
系統說到這就不再往下說了,衛景翊聽的入了神,趕忙繼續追問“然后呢,你怎么不繼續了,蘇偃月最后的結局是什么。”
系統很猶豫,在衛景翊不斷追問下,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終于說出結局。
掛牌賣身當晚,原身還是沒有出現,然后蘇偃月就飲毒酒自戕了。
衛景翊愣了愣“她什么時候自戕。”
系統嘆了口氣,幽幽道。
明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