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這話可不是在危言聳聽,衛景翊這次沒再猶豫,掙開蘇偃月的手往后退了兩步“蘇姑娘,我出來許久,也該回府了。”
蘇偃月低垂著眉眼,看不清面上神情,她默默從衣袖中取出一個素白荷包“還請將軍收下此物。”
衛景翊伸手接過低頭看了眼,這荷包上繡著一叢紫竹,繡工精細又雅致,還散發著一股淡淡幽香。
蘇偃月輕咬薄唇,提示道“將軍若有事同我商議,憑此物可從聞煙閣側門進入,我已買通門房不會驚動旁人。”
衛景翊收下了荷包,和她道了別,然后退出門回到了隔壁廂房。
如玉正站在廂房半敞開的木窗前,出神的盯著外頭,桌上酒菜小食一口未動。
見衛景翊進了門,她猶豫著開口“將軍,奴婢方才好似瞧見了夫人身旁的婢女惜風。”
衛景翊心下一驚,趕忙追問“何時瞧見,在哪瞧見的。”
如玉擰著眉,似乎有幾分不確定“就在方才,在將軍推門進來前,奴婢察覺窗外有人影閃過,便開窗看了眼,遠遠瞧見那人身影有幾分像惜風。”
衛景翊聞言沉默了良久,然后一言不發的在桌前坐下,盯著手上的荷包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她默默問腦子里的系統“系統,你是不是漏了什么劇情忘了跟我說。”
系統不情不愿的出現,它已經生了一天的悶氣,并且到現在還沒有消氣。
什么劇情
衛景翊盯著荷包的眼神越來越凝重“我認為,我剛才見到的蘇偃月跟你描述中的蘇偃月,不像是一個人。”
系統有點不明所以。
哪里不像,她不就是個癡情女子嗎
起初衛景翊也是這么覺得,直到剛才她還這么想,要不是蘇偃月一時大意忘了一件事,她現在估計也不會去懷疑什么。
衛景翊從衣袖里掏出個小木盒打開,然后從里面拿出一塊品相上乘,通體碧綠的玉佩。
“如她那么癡情的人,為何在誤會解開后,偏偏忘了問我要回她跟心上人的定情信物。”
系統沉默了,這個問題對它來說超綱了。
衛景翊放下了玉佩,也在心中下了定論“別的事情她都可以忘,唯獨這件事她不應該忘,我有理由懷疑,她今晚是在演戲。”
一半真心一半假意,半真半假最是叫人難以分辨。
衛景翊甚至開始懷疑,小說原劇情里蘇偃月自戕飲下的那杯毒酒,究竟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喝下的,還是別人強迫她喝下的。
一個蘇偃月,一個宋云紓。
一個扮豬吃老虎意圖不明,一個暗中布局圖謀天下,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比一個會演戲,也一個比一個危險。
衛景翊從來不覺得自己蠢,但現在,她感覺自己是個清澈又愚蠢的現代人。
就連她引以為傲的演技,和看似真心下的完美偽裝,都被人無情碾壓了。
差點又被人騙了,衛景翊很頭疼也很挫敗,她想起回府后,還有只演技超群冰雪聰明的記仇狐貍在等著她,頓時更加心塞了。
“系統,我想回去當植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