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慢豐,a大數學博士畢業生,畢業那年,他不顧導師家人勸阻,秉承著“教書育人桃李滿天下”的職業夢想,毅然決然回到母校教書。
上班幾年,毛慢豐總體來說過得還不錯,學生帶得也挺好,學校家長都滿意,好評如潮直到去年,接手新一屆高一,遇見了某個小崽子。
高一結束那個傍晚,夕陽西下,獨自坐在辦公室,毛慢豐看著手里五六張成績單對比,沒忍住摸了摸頭發,直覺教完這非同凡響的三年,他離禿就不遠了。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尤其在沒什么好事的時候,甚至準得有點不禮貌。
好比今晚。
“穆化你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圍裙上擦擦手,毛慢豐走出廚房,拉開餐廳的椅子,一屁股坐下,環顧打量著裝修好的新家:
“真稀奇啊,很久沒聯系了吧。”
電話那頭的男人沉默幾秒,輕笑:“學長,聽說你離職了”
聽到熟悉的反問,毛慢豐汗毛豎起:“”
如果說,上班遇見最頭疼的學生是白倉,那上學遇見最頭疼的同學,就一定是穆化。
知道有上大學急著修完學分畢業的,但毛慢豐不知道有人上大學像是搶劫畢業證書的。
穆化就是那個搶劫慣犯。
用最快時間修完課程畢業出國,又狂攬各種國內外證書獎學金,穆化在毛慢豐心里,從剛開始的優秀學弟,變成偶爾見到的尖端人才,最后變成了全能無休型機器人。
經歷了對方從人到不是人的幾年,毛慢豐也看開了,畢竟人和人能力是不一樣的,人和機器人就更不能比了。
更何況這小子根本不需要睡覺一樣,一天睡三四個小時也照常不誤。
所以對方打電話來,毛慢豐第一反應是先去看了看窗外,有沒有下紅雨。
哦沒下。
想起被學弟跨專業支配的恐懼,毛慢豐清了清嗓子,氣勢勉強一撐:
“對你到底有什么事”
男人似乎那邊在翻找著什么,電話里有些雜音,但話還是很清楚地傳達了過來:
“有一份補習兼職,薪資很不錯,可能需要你幫忙。”
補習
毛慢豐正好要離職周轉,用錢的地方多,但對方是穆化,他不禁狐疑:“是什么類型的”
男人停下手里的事,電話里重新恢復了安靜,他道:“高中理科。”
那還挺對口的。
“不過”
電話那邊,男人話頭停滯一秒:“是你曾經的學生。”
“白倉。”
“”
毛慢豐從椅子上支棱起來,幾百度的眼神迷離,根本聚不了焦:“你,你說誰”
男人重復:“白倉。”
毛慢豐:“不去。”
“”
“學長,”男人換了個方式,語氣誠懇:“我需要你的幫助。”
毛慢豐被他叫得害怕:“你破產了”
大體說了一下那邊的需求,男人忽略了他前一句話:“明天需要見面詳談。”
毛慢豐覺得不妥。
他好不容易脫離那個小兔崽子,再讓他回去簡直是重入虎穴。
男人報了個數。
毛慢豐突然沉默,像被掐住嗓子的雞。
半晌,他坐直問:“這是對方開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