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報到的是分局宣傳部主管通訊報道的部員閻綱,這趟車是今晚最后一趟在冬泉停車的列車,這批人報到完了之后人就到齊了。
李平是老通訊員了,和閻綱很熟悉,一看到他便拉著蘇明陽快步上前笑著說:“閻主任好,我和我們段的蘇明陽來報到了。”下面的人對于分局機關沒有職務的一般干部都稱之為主任,這是慣例。
閻綱一看到李平也是很高興:“李平,你怎么才來呢,我還想讓你幫我做這簽到的工作呢。”
李平嘆息了一聲說:“閻主任,我也想早點來,可我今天上午才走車回來,根本早來不了啊!”
閻綱說:“你們列車段也是的,早就通知培訓了,也不把你早點抽下來。”
李平急忙解釋說:“我們黨辦的胡書記真讓車隊把我提前抽下來了,可是車隊實在找不到人替我,我只好又堅持走了一個班。”
李平是客運五隊龍江至麗城二組的業務員,乘務的是小線慢車,單班作業,班組就一員業務員,一個蘿卜一個坑,把她抽下來就得有人替班,客運五隊乘務的都是小線慢車,單職名人員非常緊張,車隊長和她商量再走一個班,她怎么能不答應呢。
閻綱只好說:“好了,咱不說這個事兒了,今天你來晚了就得罰酒,一會兒我親自上桌監督,你必須得自罰三杯。”
李平笑著說:“沒問題,閻主任,我認罰!”
李平和蘇明陽簽了到,領了房間的鑰匙,各自回屋去存放隨身攜帶的物品。冬泉鐵路療養是五十年代末期的建筑,工字型的平房,十分的老舊,房間設計也像病房一樣,一個房間四張床,蘇明陽進了房間時,房間里已經有2個人,蘇明陽一笑說:“你們好,我是龍江列車段的蘇明陽。”
一名四十多歲略有禿頂的中年男子說:“小蘇你好,我是輝河車站的趙春雷。”然后一指身旁的年輕男子介紹說:“他叫高海洋,是我們車站運轉車間的外勤值班員。”
趙春雷是輝河車站貨運車間的黨支部書記,通訊報道的高手,同時其文學創作也有一定的實力。
“趙哥、高哥,認識你們很高興!”蘇明陽一邊說著一邊把背包放到旁邊的空床上,然后從兜掏出良友煙給他們一人敬了一支,并拿出打火機給他們點上。
這個年代能抽得起1元一盒的黃紅梅就算不錯了,抽6元錢一盒的良友煙是極為奢侈的,趙春雷見蘇拿的是良友煙很意外,但來參加培訓拿兩盒好煙也正常,于是笑著問道:“小蘇,你今年多大了,在龍江列車段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