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聽他分析,似乎有理,“好,那我也去休息了。”
“去吧,明兒還要早起。”連續七天,不是那么好熬過去的。
林澤已經為賈敏守過孝摔了盆,之后還要扶靈回姑蘇,已經是名正言順的繼子,不可能還有人拿他過繼的身份說事,就算是榮國府,也不得挑釁禮法。
天色昏昏沉沉,夜晚不知是不是錯覺,格外寒涼一些,白日忙碌的林家好似恢復平靜,沒再鬧出聲響來,又好似沒那么平靜。
有太太和姑娘做保,賈家來的人老神在在,根本不擔心少爺了,興高采烈在家里規整家當,又能回榮國府呢,多大的富貴日子等著她們呢。
不過太太的嫁妝可不能出現在她們手里,肯定近期要賣掉的,最好直接死當,反正也不可能會回來贖,還有那些現銀,都要存到錢莊里頭,帶著銀票上路,東西不多,不會被人說占地方了。
既已塵埃落定,賈家下人那脾氣又是個囂張跋扈的,還沒成的時候都能扯出來,事成了可不得炫耀,嘴里都是榮國府的好,林家就是個腌臜地,把林家仆人氣了個倒仰,對林家唯一的姑娘沒了多少認同感。
有一個舉報,接二連三很多人舉報,不僅有人證,有的還有物證。
林管家一樁樁記下,雖然不是賈家人自己打起來,證據上面也差不到哪里去,配上立小爺在府內府外查到的證據,報官抓人都可以了。
林澤對榮國府的下人是縱容的,她們這群人笑意都快掛在臉上,對未來滿是憧憬,讓黛玉自己好生瞧瞧,她要保下的都是些什么人。
停靈的最后一日,林管家收到消息,要去抄那群賈家人的家,錯愕得不知道該說什么,真動手啊怎么那么大快人心呢
林立準備好了賬本,明細列舉各家貪墨的銀錢,林鐵近期盯著府里偷偷出去典當的人,帶著外頭剛認識的兄弟繳獲不少好物件,金銀布匹字畫首飾樣樣都有,湊一湊都能整出不錯的嫁妝來。
賈家人倒是囂張,還想托關系找人要回來,簡直可笑。
所有東西都被登記在冊,大多都是太太的私房,少部分是公中的物件,林管家第一次直面賈家人的大膽,也是口舌發干,貪到這種程度,不抄不是人。
壓根沒想過要知會老爺,林管家點齊人手,呼啦啦二十幾個青壯漢子,全都是林家的家生子,大家伙兒看著旁人,心里有了譜,笑都掛在臉上。
“不敢去的、慫的,都給我站出來,我林管家多的是人可以用。”林管家那張老臉嚴肅起來,很像那么回事,常年跟鹽商打交道,怎么冷臉是最擅長的。
林家的家生子自然一個都不退出,早看那起子小人不順眼,哪個沒受過她們的磋磨這會子難得有報仇的機會,務必要參與的。
“很好,我林家子都是有血性的,少爺查出了不少賬,那群賈家子竟然還敢大量貪墨太太嫁妝,偷偷拿出去外面死當,簡直將我林府尊嚴踩在腳下。”林管家拿出妝籠里的一個大金釵。
“這個金釵,你們應該都見過,太太曾經經常帶著它,后頭說丟了,原來被賈家子給藏了去,實在可惡,若非姑娘要保下她們,少爺恨不能把她們都送官去。”林管家嘴里,姑娘也不是什么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