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托雷是個瘋子。
不怕惡人年紀大,就怕惡人有文化。
雖然多托雷早已被驅逐出須彌教令院,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是擁有才識的天才。
一點智慧,加上一點野心,增添上至冬舉國之力的實驗援助。
瘋子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想要改天換地就不再是癡妄。
多托雷曾經耗費全部的身心在一位被其他實驗人員認定為瑕疵品上。
大量的時間,財力,資源的投入,實驗力度瘋狂到連鮮少踏入實驗基地的九席「富人」都為之側目。
然而在看到實驗成果的那一刻,富人對實驗資金的申報便不再苛刻。
那是可以扭轉萬象的能力。
只要名為「希佩斯」的實驗體意志力足夠堅定,生死與法則制度都將不再有約束力。
該說是意志力太過堅強帶來的弊端嗎在一次不足為奇的訓練中,溫順的羔羊掙脫了牢籠,一頭扎入了寒冬凜冽的雪地。
起初博士不以為然,他甚至放出話說“如果這次的放風能讓她認清最好的歸宿在哪,那暫停這段時間的實驗進度也沒有關系。”
多托雷輕晃著泛起藍光的試管“就算她鬧脾氣不肯回來,我也有找到她的辦法。”
他對希佩斯會走回頭路懷抱著100的自信。
但是希佩斯沒有。
在刨去了刻在骨血里的追蹤芯片后,希佩斯第一次主動運用「言靈」的便利抹去了自己的傷口和留下的蹤跡。
白癡才會自己回去。
超負荷使用能力帶來的眩暈沒有動搖希佩斯的意志,她發自內心的唾棄著讓自己背井離鄉的罪魁禍首。
只要把虛假的主動權放到這種自大狂手上,再裝出一副乖順的模樣,就足夠爭取到逃跑的時間。
躲進來往商隊的船只里,又借能力之便削弱了自己的存在感。等到船只靠岸,踏上了散發著溫暖土地的希佩斯才放下了心頭大患。
身處異鄉的希佩斯狠下心壓抑自己回到故鄉的渴望。一路向東跌跌撞撞前行但早已疲憊不堪的身體終究沒能抗住過載的反噬。
用盡最后的力氣為自己圈出了一個可以勉強安身的山洞后,發起高熱的希佩斯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然后,克利普斯與商隊的偶然路過讓希佩斯長達五年的蒙德生活拉開序幕。
而現在,平靜的生活又要結束了。
在反復申明自己只是去附近的林子里摸鳥蛋安撫了酒莊大家的情緒后,希佩斯一頭扎進房間里開始高強度的煉金。
一邊動手扎了個溫室模型維持著最后一串葡萄的新鮮度,一邊將殺傷性巨大的藥劑精油屯積起來。
想要對付多托雷,光靠武力是行不通的。
哪怕他平時不以武力威懾下屬,也依舊不代表這個家伙沒有武力加持。
曾被外表蒙蔽深受其害的希佩斯深有體會。
但是托他那自滿張揚的處事作風,只要他在蒙德有所行動總會有眼睛察覺到。
為了更快的獲得情報,一直龜縮在酒莊的希佩斯第一次主動提出要隨同前往蒙德城。
打著去天使的饋贈幫工的名頭,迎著克利普斯又欣慰又感動的眼神希佩斯僵硬的爬上馬車。
太夸張了,真的。
父親,太夸張了啊。
看著親自駕車恨不得昭告天下的克利普斯,希佩斯頭疼的縮了回去。
想要悄無聲息的前往蒙德城是不可能的了。
那干脆就借著這個機會徹底暴露出來大鬧一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