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雙手在不自覺打顫的凱亞苦笑了一下,殘忍的把現實展現在父兄面前“小佩昨夜醒后說她不想成為家人的負擔,她說她要離開酒莊去找別的地方藏身。她還說,再也不見。”
凱亞私心的隱去了自己沒攔下希佩斯的原因。
就這樣吧,把一切都當成他的錯,是他放走了希佩斯,都是他沒能盡到職責才釀成大錯。把一切都歸結于他,然后毫不留情的批判他的無能吧。
至少這樣,他還能好受一點。
但是今天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想順他的意。
克利普斯和迪盧克交換了視線,輕輕拍了拍頹喪次子的肩“這不能怪你,當下還是找小佩才是最要緊的。”
“愛德琳小姐,凱亞昨夜沒休息好,麻煩你帶他去房間休息一下。”
“埃澤,讓酒莊里所有能行動的人都出去找。有事情的也先把事情停一停,現在一切以找到小佩為先。”
到底是多少年商場上廝殺交鋒走下來的,就算氣的急火攻心克利普斯也能壓著心緒有條不紊的安排事務。
“迪盧克,你”
同樣一夜未眠的迪盧克毫不猶豫的自薦“我也去找。我有神之眼,元素視野下會更快的找到她。”
克利普斯無力的點點頭。
起身準備出發的迪盧克聽到凱亞低聲喃喃“西北方向,她如果要走,肯定會往西北的石門去。”
迪盧克了然,像往常一樣捏了捏義弟的肩膀示意他一定會把事情圓滿結束。
這是長兄的職責。
走出大門的迪盧克想。
不論弟弟妹妹調皮與否,在關鍵時刻掃去他們前行路上的阻礙,在迷失方向時帶他們回家。這不就是長兄要做的嗎
離開酒莊沿著西北方向的不遠處是璃月與蒙德的交界石門,跨過這道邊希佩斯的行動軌跡就無法準確探測了。
迪盧克仗著神之眼自以為能清楚的逮到離家出走的妹妹,可他忘了,希佩斯從來不是那種一時興起毫無準備的人。
別說是她要去往何處的線索,就連她到底有沒有出現過此地光憑元素視野都看不出來。
那些留給希佩斯防身的用來擾亂敵人視線的藥劑瓶,最后被她用在了最親近的家人身上。
迪盧克心底是苦澀的。
像是吃下了一整串不到季節就摘下的葡萄,嘴里酸澀的發苦。一夜未眠的大腦又沉重了幾分,連眼角都因燥熱染上了紅暈。可盡管蒙德的清晨分明冷的讓人寸步難行。
思及此,年輕的騎士跟隨著直覺加快了腳步。
這么冷的天,小佩還病著。就算是鬧脾氣,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鬧脾氣。
他不是沒有想過希佩斯早已經離開了蒙德的地界,也不是沒有想過就算他找到了她,希佩斯執拗不愿回去的景象
但是那些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找不到就繼續找,她不愿意回去那他就一直跟著她。他要帶妹妹回家,但是他也要妹妹是心甘情愿的和他回家。
在那之前,愚人眾的執行官也好,莫名其妙的通緝令也好,就連希佩斯因為無厘頭愧疚的逃避心理都不能將他們這一家人拆散。
他們明明好不容易躲過了「死別」,為什么又要自己創造「生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