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魅銀時臉上的符紋漸漸退去,他跌跌撞撞地走向前方的二人。
在這五年的折磨中,一直支撐著他的就是他們啊。
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我想回到在松下私塾的時候。
從溫暖柔軟的被窩中醒來,被早起練習的假發和高杉拽起來一起練劍,松陽老師一邊指導他們一邊做早飯。而等到他們練習完畢后,有希子也會起床。
他們會一起吃早飯,吃完飯后就去學堂上課。那時候的天多漫長啊,午后的蟬鳴混著風吹過樹葉的聲音,把時光彈成了一首又一首的詩。
傍晚和大家出去玩的時候,還會偶遇從外面買東西回來的有希子,松陽老師正跟在她身后替她提著東西,二人并肩而行,看到他后都溫柔地笑著。
“銀時,一起回家吧。”
有希子這樣說著,向他伸出了手。
他顫抖地抬起手臂,漆黑的衣袍從中滑落,隨世界浸入純白的光芒中。
坂田銀時的心臟猛的一跳。
他從床上翻身坐起,此刻正是深夜,月光灑在他銀白的發上,拖出一道孤寂的背影。
而他覺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場漫長的噩夢。
具體的內容已經不甚清晰,但因為最后有希子的出現,這場噩夢好像出現了一個連美夢都不敢如此描述的圓滿結局。
“可惡,怎么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坂田銀時撓了撓頭發,正要再躺下去,突然發現窗邊有一道黑影,嚇得他差點慘叫出聲。
銀時穩住心神鼓起勇氣再去看時,發現那是仍然保持少年狀態的虛正坐在窗邊看月亮。
“你不用睡覺的嗎”他驚魂未定地問。
之前這家伙還是小嬰兒的時候,不睡覺至少也會乖乖躺著。現在突然變成一個少年,存在感瞬間增加數倍。
虛轉過臉,那雙無機制的血紅眼眸在月色下也沒有折射出一點光彩,反而像黑洞一樣幽深陰暗。偏偏他還習慣性扯出幾分笑意,這份矛盾的神態更令人后頸生寒。
“我不需要睡眠,至少現在不需要。”
聽了這話,坂田銀時自顧自地躺回被窩,“但你不是說有希子在你體內嗎你不用的話,有希子也需要吧”
他的話音剛落,窗邊的身影已經乖乖躺了下去。
坂田銀時死魚眼中的疲憊越來越濃。
松陽老師以前照顧小時候的他們有這么費勁嗎應該沒有吧,畢竟他們很乖的不對,虛那家伙能算小孩子嗎
“我一直想問了,你既然能用一晚上從嬰兒變成少年,為什么不再花一晚上從少年變回你本來的樣子”坂田銀時問。
虛一直沒有回話,銀時還以為對方的身體發生了什么異常,誰知道這家伙的腦袋開始冒出“zzz”的文字效果。
“不要在這種時候裝睡啊”
坂田銀時恨不得去給這個小鬼兩拳,但只要
想到虛白天所說有希子正在他身體里的事,他就又下不了手。
但聽起來實在太滲人了
而且最后他們兩個要怎么分離出來還是說虛就這么一輩子揣著有希子跑來跑去了
坂田銀時無比希望去了宇宙的坂本辰馬和高杉晉助兩個人中誰能帶回一點有用的情報。懷著這樣的想法,他憂心忡忡地再次閉上眼。
聽到身邊的呼吸聲漸漸平穩,虛才再次睜開眼睛,直直盯著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