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你的話,單線程的星星很快就忘掉了想要問你剛才發生了什么的疑惑,轉頭飄到你的額頭前,舉起尖尖的五芒星法杖戳了一下你汗濕的腦門說是戳,但其實只是視覺所呈現出來的畫面,你對它的動作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星星閉上眼睛感受了一會兒,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它就像是突然被家長拔掉網線的倒霉孩子,遲遲沒有動作。
又過去了五分鐘左右,在你的耐心即將告罄前,幾乎被毛茸茸淹沒的迷你小人終于睜開了小動物一樣單純愚蠢的眼睛。
你注意到星星縮小了無數倍的臉上露出的古怪又一言難盡的表情,挑眉“按照慣例,免費的一抽抽出ssr的概率只有一萬分之一,除非在我之前你還綁架過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否則就不要指望一夜暴富了。”
你用客觀冷靜的語氣闡述道,絲毫沒有對這個所謂新手禮包的期待。
“ssr是什么”星星果然被你的話吸引了注意力,臉上不再露出那種單憑它的腦細胞大概這輩子都想不明白的困惑,轉頭就開啟了十萬個為什么模式。
“如果這真的是一個游戲的話,”你瞥它一眼,宣告得出的結論“那你絕對是個不合格的新手指引。”
星星睜大眼睛“主、主人”
“好了,我困了,在我決定躺在這里度過今晚之前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你的身體并不感到疲憊,但你常年緊繃的精神顯然十分需要休息,于是你給愚蠢的小豆丁下達了最后通牒。
聞言,星星急地轉了個圈“不可以睡在這里,劇情已經開始了,會被困住的”
看來你又得到了新的情報劇情。
但眼下這對你來說并不是第一要務,放到之后再嚴刑拷打也不遲。
于是你靠坐在冰冷堅硬的墻面上,抬了抬下巴,就像你人嫌狗憎的領導一樣傲慢地準許不起眼的小社畜上臺匯報。
這只是你個人的一點兒冷幽默,星星顯然沒有t到。
它抱著法杖,臉上又露出的苦惱的表情,沖著你欲言又止。
你丟了一個眼神過去,它就偃旗息鼓乖乖把知道的都吐出來了“吾神將部分權柄分給了主人。”
“權柄”你平靜地吐出兩個字,根本聽不出尾音上揚的弧度。
當然,你注意到的可不止這個,還包括這小社畜不知道是不小心還是有恃無恐禿嚕出來的稱呼吾神看來還是高魔本呢。
你不急著刨根問底,有時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而能出其不意。
星星眨巴眨巴豆豆似的眼睛,手指對在一起戳來戳去,“是、是恐懼和鑰匙恐懼是吾神的饋贈,鑰匙則是吾神的權柄之一”
恐懼和鑰匙。
真是模棱兩可的說辭。
你垂下眼簾,沒有多少意外。
倒不如說,一旦從那種身體與精神都被拖拽到懸崖邊,搖搖欲墜的同時直面龐大古老的未知生物,隨時有可能被推下懸崖墜入深淵與之融為一體的感覺中脫離出來,你很快就意識到這絕對不是常人認知中的力量能夠做到的事情。
你可不是什么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之前的人生里一直沒有成為哪位神明的信徒也只不過是在唯利是圖地考量付出不那么純粹的信仰是否能為你帶來財富罷了。
這樣一看,你果然也無法成為不斷為神明信仰深受神明喜愛的狂熱信徒,就算緊急加入某位牛哄哄神明的陣營大概率也只會是一個不起眼的邊緣人物。
不,你絕對不要這樣。
一直被踐踏著的感覺你在職場上已經受夠了,如果這位隨心所欲亦正亦邪的混蛋神明足夠慷慨的話,你其實不介意正式加入某某成為一名肩負所謂拯救世界這種光榮使命的狂熱徒如果報酬足夠豐厚的話,別說拯救世界,就算是把這個游戲世界攪得一團糟對你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
扯遠了。
你艱難地把自己的心思從發財上拉回來,“先說說恐懼。只是讓別人害怕我”